次日一早,当赵隶走出军帐时,发现已然是一片银装素裹,嘎吱嘎吱踩着薄薄的小雪,赵隶深出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涌进胸腔,赵隶只觉心旷神怡。
乌川与冯萧辛形影不离,走到赵隶身旁,躬身道:“参见殿下。”
“嗯,吩咐下去,启程吧。”赵隶催促道,说实在,他也有些迫不及待,想回京了。
“诺!”乌川领命离去,冯萧辛则询问道:“殿下,可用调查昨夜那些武者?臣派人勘验过,其中不少人身份存疑……”
“不用!”赵隶负手一笑,“记住了,那些皆是南越派来刺杀孤的刺客!”
嗯?刺客!冯萧辛微微一愣,随即便明悟过来。
“本来还嫌出兵理由不足,现在好了……哼!”赵隶轻哼一声,朗声道:“南越行刺大楚太子,孤亲自领军报复!这个理由够了吧!”
“当然!”冯萧辛咧嘴一笑,“凭此一点,灭他国都可以!”
……………………
而此时的南越王宫之中,申佗身披厚重大氅,苍老之态愈加明显,站在金柱彩瓦的廊下漠然看着纷纷冰晶落下。
伸出手,满是斑点皱纹的手接住一点雪花,缓缓揉捏使其融在手心。
冰冷的触感让这位手握南越大权的老人的心境万分复杂,自己还能再见几场雪?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在开始倒计时。哪怕以珍惜之物日日滋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咳咳咳……”冷风刺激着他的呼吸,使他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大王……回殿吧,太医说了,大王的身体不能受寒。”身后一名年迈的太监顶着尖尖的的纱帽,劝说道。
听到身后伺候自己多年之人的话,一股无名之火顿时浮现申佗心中。烦躁的情绪充斥大脑,申佗双眼露出一丝杀意。
自己的身体怎么了?!
用他说?用他这么一个太监来说自己?!
我是南越之王!他敢忤逆我?
该死的奴才,贱婢!
心中杀意滚滚,申佗苍老而冰冷的声音传来,“来人呐……”
闻此,身后的老太监浑身一愣,顿时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身形更是颤抖不已,似乎这三个字,比这漫天雪花来的更要寒冷……
没有理会青石板上的血迹,近前涌来几名侍卫拱手道:“大王!”
“拖下去,五马分尸……”申佗没有回头,凭栏远眺。
“诺!”侍卫忠实的执行着申佗的命令,不顾老太监的求饶哭泣,将其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