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向学见赵隶这么说,自是大喜过望。先前成婚皆是赵隶一人所言,谁知皇帝陛下何意?现如今带回去见见,岂不是坐实了太子妃的位置!而郑英却是未曾想到这一点,闻此顿时俏丽一红,呐呐道:“我……我还是不去了吧。”皇帝啊……这可不是一般的见家长……
别啊!去啊!去啊!郑向学在心中喊道,同时不断的给郑英眼神示意。
可郑英只顾着害羞,没有看到。到是赵隶看得一清二楚,不禁觉得好笑。罢了,去就去吧,料那些人也不敢如何!就算有什么心思,自己这上过战场的三大营,岂是摆设?显然,在心底,赵隶已然把三大营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好了,就这般说定了。先造势再说,传信让并州楼主孟之舟过来,风月楼虽说受损,可在大楚各地,应是还有势力的,这次正好用上。”赵隶笑着道。
于是,接下来的谋划,就暂且商定。郑向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商议罢,便急不可耐的在此离开了雁城,奔往并州城。此时虽说西域暂无危险,并州大体安稳。可等他处理的事情可不算少,百姓多年不耕种,如今春耕在即,开荒、播种那样都需要精打细算。毕竟五万石粮草听着很多,可能不能撑过去这段时间都难说,就算并州还有些粮食,可仍不敢大意。要知道与春耕开荒同样重要的还有一件事,募兵!
募兵自是需要精壮汉子,可春耕开荒亦是需要。如此一来,就有些冲突了,其间如何把握尺度,分寸的拿捏,都需好好思量,马虎不得。要不然一个不甚,并州恐就会落个穷兵黩武的下场。而且,在朝廷没有明确态度,是否还提供粮草之前,并州的备粮实得精打细算,那些管粮的官员此时恐怕都恨不得一粒粮掰开来用。
不过倒也还没吃不上饭那种地步,风月楼拼了老命运来的五万石不说,那些此时主政并州各地的士绅岂是让他白拿好处的?皆是各地富强,本地的百姓吃不上饭,他们敢眼睁睁的看其饿死?若真是这样,郑向学就第一个不答应!好处给了,岂能一毛不拔?当他郑向学是凯子吗?
只是这样一来,士绅是否会借此圈地牟利……就不好说了。局势如此,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这些种种,是赵隶压根都没想过的,他只提出了一个大致的方略,至于其施起来的难度,困难,阻碍皆是不管,扔给了郑向学。嗯,甩手掌柜做的很强,不对,说是甩手掌柜也不对,他打一开始压根就没往这方面考虑过,不管是明面上的‘掌柜’还是真正实施的人,似乎都是郑向学……
又过了一日,孟之舟得信赶来。毕竟是并州,并无朝廷打压清算,因此比较其他各地的风月楼,要过的好太多。孟之舟轻装简从前来,在将军府与赵隶商议一阵之后,顿时应承。虽说风月楼损失惨重,可因事前多少有所准备,因此虽然势力大减,可各地构建起的大体框架未变。且转成茶馆、酒肆之流后然而更易散播消息。
与此同时,荆州墨家也协同风月楼运送物资而来。战前赵隶便有意动用荆州墨家打造的弩跟马镫器物,可没曾想,竟是战的那般顺利,因此待到物资运来,战事也早已结束。
雁城乃是军镇,因此建造了许多储备粮草军辎之库。此时,城北一座大库之中,赵隶正拿着一具连弩,爱不释手。
“殿下!因建造费时,连弩只造有两千余具,马镫与马蹄铁之物到是不费事,因此运来了万副。”墨文底气十足道。这段时间,他墨家为了这些东西可是全员上阵,日夜不休。
“辛苦墨家主了,墨家的恩情,隶没齿难忘。”赵隶放下连弩,认真道。
墨文闻此,顿时松了一口气,接而苦笑道:“那里那里,得到消息之日起,墨家便立即装运,生怕误了殿下的大事,可谁曾想,便是这般紧赶慢赶,仍是晚了这么长时日……”墨文到雁城时,听闻战事已然过去,当时心情可想而知。他一路上还在思虑若是碰见西域士卒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