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意思傅官是坏人?”
董修德看着马上就要爆发的母亲,立马闭了嘴,心里想的却是那傅官如果是好人才特么的见了鬼!
董书兰斜乜了董修德一眼,又对春秀问道:“那……现在他在干啥?”
“回主母,现在少爷在喝酒。”
喝酒?董书兰一怔,“和谁喝酒?”
“一个是五皇子殿下,还有一个是刚到的燕师道,另外一个是年轻将军,以前未曾见过。”
……
五皇子要等的人就是燕师道。
燕师道在将夜时候离开了燕府,去了一趟费府。
他当然是去见费国的,因为前两天费国来燕府找过他。
燕师道喝了一杯酒,眉间有些凝重。
“判不了他私自离军之罪,他的手里确实有探亲文书。他是轻骑兵统领,有兵部审批文书即可,须上报枢密院,当然更须请奏陛下。”
“他此行所为何事?”傅官问道。
燕师道看了看傅官,在这混黄的灯光下,傅官的五官确实和徐云清有几分相似。
他微微有些出神,然后莫名一笑。
“还不是因为赈灾贪墨之事。”
随后燕师道将此中详情细细给了傅官听,他觉得傅官有资格听听。
“去岁陛下彻查贪墨之事,抓捕了各道官员数百,而今就羁押在大理寺狱中。眼见着这顺藤摸瓜就要摸到瓜了,许多人便再法安坐,包括燕阀也是一样。”
对于燕师道如此坦诚的言语傅官倒是颇为佩服,但五皇子看起来却波澜不惊。
“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上京传言六大门阀以燕阀为首,经历了爷爷和父亲两代宰相的经营,句实在话,只怕父亲自己都不知道门下有多少人是靠着燕阀升官发财的。”
他又喝了一杯酒,“所以去岁末,为了防止陛下继续查下去,夷国的红翎军团有了动静,他们从驻地开拔到了洗马原,与我东部边军隔河相望。而据斥候探查,夷国之后方物资正在大量调拨,就连夷国军部首脑都亲自来了前线视察。”
“种种迹象表明,这东边恐怕是不太平了,所以陛下在一番深思之后,对百官宣布了那些人犯不审而斩的决定。这自然是陛下妥协了,也算是安了这些官员门阀的心。”
“可费国此次回来对我的却是陛下并未曾动摇继续查下去的决心,那番话不过是给我们听的。所以他的意思是……东边那一仗,还是得打。只有真正打起来,打大了,打得陛下根本法顾及这贪墨之事,才能真正解了六大门阀之危。”
傅官认真的看着燕师道,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字,问了一句:“他是如何得出这个判断的?”
傅官想的是会不会因为自己家往东边运粮这事暴露了,但燕师道的回答是:“他,这是费老太师的判断。”
“他为什么敢对你这大逆之话?”
“一来,兵部论有什么动静都法绕开枢密院。二来……”燕师道端着杯子将酒洒在了地上,“父亲犯过一次错误。”
“什么错误?”问这话的人是虞问道,而傅官大致已经猜到。
“宣历元年,洗马原之殇,秦同是不该死的。那时候父亲认为燕阀在文官之中已是巅峰,但在武将之中却毫建树。所以在洗马原之战发生之后,费老太师来寻了父亲谈了很久,于是就有了费邦调任兵部尚书,而我那三弟燕浩初调任西部边军统帅之事。”
“这事儿,父皇可知道?”
“父亲在宣历五年秋与陛下明了真像。”
“他为什么要出来?”问这一句的是傅官。
“因为父亲对我过多次,所谓的燕阀,就是陛下的燕阀。”
“所以宰辅大人对陛下了之后,陛下非但没有怪罪于他,反而更加信任。并且陛下也并没有为秦同翻案,其目的是将燕阀这枚棋子埋下去,让费家以为有了宣历元年的那次合作,这一次自然还能继续合作。”
傅官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燕师道看着他看了数息,亲手拿着酒瓶给傅官倒了一杯酒,什么都没有,遥遥举杯共饮了一杯。
“那么对于东边,燕阀是如何打算?”
“父亲的意思是……那就打一仗。”
如此看来,这依然是为了麻痹其余五阀,陛下要将这六大门阀洗牌的决心并没有改变,而且燕阀是知道的。
那么燕北溪会不会召回燕浩初?
想着前些日子在燕府与燕北溪之交流,傅官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特么的,燕北溪就是陛下的人,自己还天真的去给燕北溪解惑,实在是愚蠢之!
“另外还有一件事,彗亲王的幕僚计云归去了南岭郡找了费安。这是费国告诉我的,他……费安之心早如死灰,这计云归想请费安带兵入京,简直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