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临嚎啕大哭,虞问筠愤怒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六皇叔,“你这是血口喷人!”
虞问筠豁然站了起来,她身旁的长公主殿下却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问筠,不得礼,太后的心里可跟明镜似的,哪里会冤枉了傅官,你可别急,坐下就当看一场戏。”
太后原本已经生气了,这傅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将我那孙儿的命根子打废了?
她本来就要叫和公公请了陛下来此,可现在听虞问筠和长公主这么一,心里又有些怀疑。
彗亲王是她最的儿子,居于上京是她的意思,这么些年来虞临也为规矩,不过他这三儿子的所作所为倒是有些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里。
只是她并没有在意,不过少年,心性未曾定下,以后长大了自然能够辨明事理。
那么今日之事,是不是这虞景梵惹了是非被傅官撞见,于是酿成了此刻的大祸?
但论如何这虞景梵也是自己的孙子,傅官居然下了如此狠毒的手,这分明是没有把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
这个粗鄙的乡野民,当真是法天了!
太后越想越气,在她的眼里,傅官的命哪里有她这孙儿的命值钱?
在她看来,就算是虞景梵真犯了天大的罪,也不是你傅官能够惩处的。
所以她怒容满面,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叫人,却听长公主忽然道:“母后,依臣女之见,这三侄子似乎为痛苦,是不是让太医带下去救治要紧?反正情况母后已经看过了不是?”
哦,对,这孙子的性命要紧。
“尔等将他抬下,精心料理,切不可懈怠了。”
太医们连忙磕头答应,抬着虞景梵退出了慈宁宫。
长公主站了起来,走了下去,又道:“六哥跪了多时,而今心力憔悴,七妹想来那长街之战的前因后果肯定还有诸多细节,六哥恐怕遗漏了许多,是不是先回去休息,等明儿想好了再来求母后为你做主?”
“不不不,我儿伤成那样,凶手此刻依然逍遥法外,六哥我……如何能够安心休息啊!”
“哦,这倒是人之常情,不过……”长公主转身面向太后,道:“母后啊,这审案呢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我是相信六哥所的,可要将那傅官明正典刑却也需要当场对质,不然若是有冤屈,可就害了母后您的一世英名。那傅官虽然仅仅是个从五品的官儿,可他在文人的心里影响大。如果六哥所言错,那么杀了傅官这满世界的文人也话可。但如果六哥有所隐瞒……”
“六哥啊,你究竟有没有隐瞒什么呢?你现在告诉母后还来得及,否则……就是陷母后于不仁不义之境地!这满世界的文人会如何评价母后?母后百年之后仙去,历史会如何评价母后?”
长公主顿了顿忽然笑了,“当然,皇家的颜面必须维护,可母后的颜面,也需要维护,你是吧?六哥!”
长公主的一番话的虞临冷汗淋漓,而太后娘娘也是一惊,是啊,就算是傅官该死,也必须明明白白的让他死。
不然哀家之名声可就坏了!
尤其是那些文人,若是将此事编成故事流传下去,那哀家岂不是遗臭万年?
对于这一时代的人而言,名声可真的比金子都要珍贵。
所谓的爱惜羽毛,便是爱惜自己的名声,马上活到七十岁的老太后尤其看中这名声,因为百年之后,她的事迹是要载入史册的,那是后世人对她的评价,如果得了个有眼珠独断专横的恶评,只怕阎王老爷不会容忍她的。
“你起来吧,这件事,就按照七姑娘的去办。等明日将那傅官一同叫来,哀家问明白了自然会给你一个公道。”
“母后、母后啊,您那孙儿之伤残您是亲眼所见,如果母后不信儿臣之言,儿臣愿、愿一头撞死在这宫里以表明儿臣之坦荡之心。”
你倒是撞啊!虞问筠愤怒得像一头母牛,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都红了。
你居然如此狠毒的陷害傅官!
你居然想要坏了我和傅官的好事!
你不得好死!
长公主却淡定自若,她瞟了一眼虞临,“六哥啊,母后可没不相信你,母后仅仅是想让傅官死个明明白白。这是母后之公正,既然你如此坦荡,又为何不能待得明日在此对质呢?你既然得了母后宠爱,你便应当为母后想一想。你不该以死相逼的,这样可将母后置于何地你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