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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
皇帝一挥手,贾公公为傅官沏了一壶茶。
皇帝和此间的五位大臣此刻都在蹙眉沉思,傅官的一席话,基本把为何赈灾物资不能落到灾民手里的原因讲明白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句,三倍的利润就敢去犯任何的罪,这十倍的利润,那些官员哪怕是知道要被砍头,也是会赌上一赌的。
这是人性,也就是换了谁去都不好使。
此中肯定也有清官,但在这种环境之下,这样的清官是法发挥作用的。
上下勾结沆瀣一气,这便织成了一张网,而这张网的网眼处,或许就是朝中的某一个大员。
傅官干脆找了靠墙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一边喝茶一边想着呆会是不是去拍拍老丈人的马屁。
没多久,宁太傅话了。
“你这是否有些危言耸听?难不成我朝吏治已糜烂至此?”
傅官还未曾回答,皇上却话了:“宁太傅啊,官之言,详实。”着他从龙案上拿出了一份奏折,让贾公公拿去给了宁太傅,又道:“这是最新发来的奏折,言希白此刻正在西京河南府,此地粮价已经上涨了十五倍,而不是傅官的十二倍。”
宁太傅拿着那奏折仔细的看着,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怒意越来越盛。
“臣孤身已至河南府,此处城门已关,门外灾民数十万计。臣混迹于施粥人群出得城门,见那粥清汤寡水,粟米屈指可数。灾民面是菜色,尽皆奄奄一息。虽未到饿殍遍野之境地,却也相去不远也。臣问及灾民,尽言粮价上了天,囊中已半文钱。”
“臣见有略微强壮之人正在结队,担心哗变,前去问之,他们,留在此地定会饿死,不如去江北道,据临江州下村之地有善人收留灾民,伙食甚好,劳作还有银钱,若是去晚了怕赶不上。”
“臣返回城中,问及粮价,稻米一斤已涨至两百六十文,高粱一斤一百二十文,麦一斤两百文……非但灾民钱购买,就算城中住户也叫苦不迭。”
“臣至官府,官吏言赈灾每日都在发放,但灾民太多,官府也能为力。”
“臣,痛心!此等尸位素餐贪赃枉法之官吏,臣定会严查!”
这份奏折是密报,并未通过中书省,此刻一一传阅,就连燕北溪的脸上也变了颜色。
又过了许久,董尚书躬身向皇上行了一礼:“臣,有罪!臣位居高位却没有料到户部的赈灾粮饷被贪墨到此种地步,臣愿接受陛下之责罚,以谢天下!”
傅官一听,这肯定不行啊,老丈人可别被陛下顺手给撸下去了,于是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