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官便向尚贵妃粗略的了些西山的事情,以及为何要来上京。
这些事尚贵妃本就知道,于是又问了一句:“你既然知晓此后果,来了上京为何没来求助于本宫?”
傅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最初的想法是想要求娘娘的,这风暴着实有些大,能够庇护傅家的大树并不多,娘娘当然是其中最大的那颗,若是能抱住娘娘这颗大树,想来论它多大的狂风暴雨,傅家也定能安然恙。”
“那又为何改了主意?”
“其实也不算是改了主意,只是正好遇见陛下张贴的那份廷对,心想若能作出一篇有用的策论入了陛下的眼,也就有机会能够进宫面圣。若是能够面圣,不定就能见着娘娘您了,您看现在不正是这种情况吗。”
这子倒有一颗玲珑心,他若是真想要来找自己,通过书兰轻易就可实现,可他却用了别的法子,这便是轻易不想欠自己这个天大的人情,年纪倒是个人精。
如今陛下已看中了他,自己只需敲打敲打朝中的几个官员,倒是省了不少事。
“听你在承天殿上把施尚书骂得吐血晕倒……为何如此孟浪?”
“回娘娘,这真不能怪我,我都没见过他,不知为何他非得针对于我,我这人的脾性其实挺好的。”傅官颇为委屈的耸了耸肩,又道:“若我此举有不妥之处,待出了宫便亲自去施府负荆请罪去。”
尚贵妃站了起来,走到廊前,看着这满园的菊花,过了许久,道:“你且记住,务必保持本心!”
傅官懂了,娘娘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反而很欣赏。
如此想来,陛下在金殿之上并未阻止,任由自己猖狂,大概也就是这意思。
这两口子倒是有趣。
“民牢记于心!”
“秋意渐浓,你看我这满园的花儿如何?”
“那是相当漂亮!”
虞问筠噗嗤一笑。这人脸皮忒厚!
“那你便作诗一首,若能得我欢喜,我便为你去求陛下亲笔书写傅府二字,如何?”
傅官大喜,有陛下亲笔所书傅府二字,这恐怕就是一道护身符了。试问这天下官员谁敢去砸了陛下写的招牌?
这诗那是一定要写的,还得要合了尚贵妃的心意,颇有难度啊!
傅官也站起来望着那些花儿,过了数息,叫到:“问筠,磨墨!”
这人脑子里又有灵光一线了?
虞问筠很是欢喜,如果他真得了父皇的墨宝,傅家这一难想来也就过去了。
傅官提笔,尚贵妃来到了他的身后。
“见菊园偶得
结庐在人境,而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之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傅官收笔,尚贵妃仔细的诵读这首诗,心里其喜悦,却未曾表露于外。
这是她心境的写照,她本就是齐州有名的才女,曾经心境恬淡,所想的就是这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
只是命运使然,她成了贵妃,有了诸多的心机手腕,可她的初心未曾改变,所以便有了这一园的菊。
如今那种悠然的生活早已离她远去,或许会存留在一个梦里,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这首诗,本宫甚喜,不可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