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并不是所有的血祭者都是如此。
最前方几块礁石,是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那儿甚至出现了好几条四阶龙鱼。
那几块礁石上的主力,正是那几个贵族少年。此时他们却并没有保存实力,而是都已尽了全力,好几条龙鱼都被他们合力打回了湖里。但围在礁石旁的龙鱼,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
甚至礁石旁还出现了两三条四阶龙鱼,围着那几个贵族少年便是一顿猛攻。
一时间,柒树湖畔礁石堆,便似化成了一锅滚烫的热水,乱成了一团麻。
张弃却并没有乱,对阵面前这条三阶龙鱼之余,他一直在观察着礁石上的形势。
跟着这帮散兵游勇是没有前途的,想要找到鱼龙宫,还得靠最前头那几个贵族少年。
张弃心里明镜似的,看看周围还在各怀鬼胎的血祭者们,他似是无意识地引着身前这条龙鱼,不着痕迹地靠近了脚下礁石的最前头,这儿能够观察到前方几块礁石的战况。
远远地,他看到最前方的礁石上,那长孙策把一条四阶龙鱼凌空斩成了两半;又看到另一个贵族少年,一剑穿进另一条四阶龙鱼的嘴里,直插至喉!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条龙鱼同时被杀,漫天血肉雨点一般打在水面上,叭叭作响。
张弃猛地皱了皱眉:他分明看到,在这腥红的血雨之中,有两个少年不见了!
湖面上还有层层涟漪,显然那两个少年已经钻进了湖水里。
身前这条龙鱼又猛冲过来,张着血淋淋的大口,似要把张弃一嘴吞下去。但张弃却已不愿再陪它打闹,抡起长枪当胸一刺,那龙鱼却也伶俐,鱼尾在礁石上一打,便腾空飞了起来。
抓住这个机会,张弃一矮身,也悄然滑进湖里,朝着那两个贵族少年下水的方向游去。
从外面看,这湖面是水平如镜,不带半分涟漪;但真的跳下河去,张弃立时便感受到了,湖里水质寒冷,光线阴暗,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水底深处游动。
张弃先来到第一块礁石旁,那两个贵族少年就是在这块礁石下水的。当然当他到来的时候,下水的早就不止那两个贵族少年了,长孙策和另几个贵族少年也已滑进了水中。
他们下水的路线都很诡异,并没有顺着礁石下方,而是从另一个方向拐了一个弯。
因为在礁石正前方,还不断有一条条龙鱼从水底冲上来,冲出湖面,冲向那群血祭者。
若不是张弃感知力十分强大,从水流的动向中找出了“正确”的道路,想来他会迎面遇上那些龙鱼,那样不要说跟踪那些贵族少年,恐怕就连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原来这帮贵族少年,只是把礁石上那些血祭者当作诱饵,拖住那些龙鱼而已。
张弃不由感叹,真的是各怀鬼胎,你以为你可以利用我了,实际只是在帮我数钱而已。
不过好在他靠着强大的感知力,发现了这些贵族少年的异动,成功地跟踪到了湖里。
就在他刚刚潜进湖水里之时,湖边,芦苇丛中,又冲出几个血祭者来。
他们明显是来得迟了,别的血祭者早已上了礁石,他们却才刚到芦苇丛——却不防芦苇丛里也有龙鱼,虽只有两三条,别的龙鱼已经从背后攻上礁石去了;但来的这几个血祭者也只是些低阶武者,这两三条二阶、三阶龙鱼,也足以让他们手忙脚乱了。
这几个血祭者立时便投入了战斗;却有一个,被一条龙鱼单独追击着,却似风中的树叶一般,身形诡异地在芦苇丛里飘来飘去,那龙鱼再怎么紧追不舍,居然也沾不到她半分衣角!
身法如此诡异的,自然不是别人,而是莫愁:她还是忍不住,跟着张弃的脚步来了。
她一心想的没有别人,就是张弃,因为在这么多血祭者里,她唯一认得的只有张弃,唯一对她好的也只有张弃。所以她刚来到湖边,便看到了张弃潜入水中的一幕。
无数修为比她高的人,都没有看到张弃的行动,却只有她发现了。
她既没有跑上去大呼小叫,也没有停下来为他祈祷,而是折转身,就在芦苇丛里避开那龙鱼的追击,返身回了岸上,回到了柒树林里。
整个过程之中,她十分平静,似乎并不为张弃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