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只听“嗖”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冲了进来。张弃恍惚只看到亮光一闪,便听那小蛇绝望地嘶吼道:“不,不,不能这样,我要勒死他,你不能这样,我要勒死他……”
接着,小蛇再一次在他眼前出现,然后离他越来越远,直至落入了深深的火海深处……
然后就再也没有小蛇的消息了。终其张弃漫长的一生,他以后也再没见过这条小蛇。
他呼呼地喘着气,正感到一阵阵后怕,却蓦然发现,自己似乎已离开了那个神秘空间。
难道,这只是他不小心睡着了,然后做的一个噩梦?
但他似乎哪儿不对劲,在全身上下检查一番,立时脸色一变:那块宗门令牌,不见了!
“哎哟这可不行,这是小玥儿送给我的纪念品啊,得找到,得找到。万一能从圣之血祭里回来,去参加她的成年礼的时候,没有这块令牌,我可怎么上少阳宗啊?”
他一骨碌爬起身,在帐篷里细细地找了起来。他不敢开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便只有伏在地上,翻起毡毯的每一个角落,就连地上的小草,也一株一株地翻开,直找了四个多时辰,从刚刚入夜找到天色微微发亮,找得他两眼发昏,却也没有找到那块令牌。
“这可怎么办呐……小玥儿,我对不起你,我把你的宗门令牌,搞丢了……”
他本来打算多伤心一会儿的,可是没想到年纪小,扛不住困,吃过早饭坐上车没多久,便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书也不看了,也不伤心了,倚着车壁便打起了瞌睡。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神奕卫就坐在张弃身后不远处,看着昏昏欲睡的张弃,窃窃私语。
“你说,王康,这小子身上,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那些黑衣人所说的‘宝物’啊?”
“刚才不是趁着休息的时候,把他带到大石头后面,上上下下全找过了吗,没有啊。”
“可是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而且他们可说了,真是有宝物!”
“我们调查过了,这小孩是从一个农庄里来的,他的家世,也不像有宝物的样子,我猜还是那些黑衣人弄错了,或者他们根本是冲着咱们来的,只是把这小家伙当借口而已。”
“唉,要真是这样,反而可惜了。要是他真有宝物,不就是我们的了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家伙也真是有趣,睡得那叫一个沉啊,被咱们这么搬来搬去,居然都没醒。老子要是把他丢进火里,恐怕他都不一定会醒吧!”
“啪啪!”两声脆响,褚云山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后,各自给了他们一个大比兜:“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老六,堂堂神奕卫,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吗?还要不要脸了?”
两人落荒而逃。
褚云山抱着双臂坐在张弃身后,嘀咕道:“这小子身上,到底有没有宝物呢?”
这个问题,也许不止他一个人在想。不过在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张弃的异样以后,这事也就慢慢淡了下来。当然也不可能有人直截了当去问张弃,谁都想得到,他不可能说的。
队伍继续前进,人数多了,虽然走得慢了,原本只预计半个月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月;但安全系数却大为提高,至少在后来的行程里,他们再也没有遇到那几个黑衣人了。
一个月过后,队伍缓缓走进了大梁城。
“所有人,都进军营。你们有专门的房间住,当然,两人一间房。要想住单间也可以,交五两银子。我们要在军营里住三天,等一等后面的队伍。这三天里面,你们可以在大梁城四处转转,但有些地方不能去,比如这军营后面的营房,那是真正的城卫军住的地方。”
武城的城卫军在护送队伍到军营之后便回去了,褚云山和五名手下在安排好了以后也离开了,于是这一片营房二十多个房间便只剩下这三十名少年。
张弃毫不犹豫地花了五两银子,要了一个单间。他身上有五十两黄金,不愁没钱花。
然后就一头钻进屋子里,三天以内,都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