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不说。
段勇夫有着典型的异族长相,刘清又年少,异族农人见到穿着吏衣的二人,很快就有主动询问的:“往后换你们管这片了?”
刘清:“暂管几天。”
又有人问:“邹散吏呢?她许了给我们添口井,还作数么?”
“这事我们不知,回头问她。”
刘清、段勇夫交会神色,可是问到邹散吏的百姓自顾走远,没有继续打听的意思。
“那几间矮屋就是邹郎君惹下麻烦的地方。”刘清扬颌示意。
段勇夫明白了:“走。”
“昨天我找到两个惊蜇匠肆的老匠工,他们讲不清元匠师出事的具体位置。我圈出三处地方,此处为其一。”
“麻烦。疑心谁了,不能先抓再审?”
“法之为道,前苦而长利。”
“哈哈,这句我懂,功曹史教过我。”
两辆独轮车出现在二人前方,轱辘寻着好走的地方歪扭而行。第一个推车者是年近四十的郎君,后面的女娘也就十六七岁。
刘清先喊:“这里最近没来过外人吧?”
女娘动作一僵,郎君停了步,女娘跟着停稳。郎君回道:“没有。咋了?要查啥?”
“今年外郡人多,案比之前让我们先查访一遍。”刘清一副不愉快的语气。
“哼。”段勇夫嘴拙,但有眼力,做出比对方还烦的表情。
“行了,没住过外人就行。”刘清掉头走,走出挺远后小声道:“别回头。”他抻个懒腰,晃几下脖颈,脚步更轻快朝向官道。
段勇夫不解:“这就回去?”
“是。”刘清不卖关子,解释:“邹郎君投宿那家人的画像我见了,就是刚才那对父女。他二人没跟邹散吏走近过,但知道邹散吏是邹郎君的亲姊。两日没来巡田,今天换成我们,这父女一句沾边的话都没问,谨慎过头了。他们连着去县署大闹两次,跟刚才的表现可是判若两人哪。”
“啊……有理!”段勇夫称赞,拍下刘清肩膀,回城后刘清的半边肩仍疼。
郡署吏舍区。
随翅膀扑棱声,那只口吐芬芳的秦吉了又落在庭院,冲王葛连声叫:“好好说话,不能吓唬我。听到没?好好说话。”
王葛问邹娘子了,襄平很多富户都喜欢驯养秦吉了,偶尔遇到跑飞的,百姓从不伤害它们。这种鸟天生嘴碎,学话快,她哪有时间和它闹,继续雕手中木料。
“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哦,好好说话。”它开始来回踱步,胆子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