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决定去西臧看看!”
朱存渠忽然福至心灵,想去那神秘的高原观摩一番。
这让朱静极为反对:“殿下,高原虽然神秘,但却非常容易得高原病,到时候一旦有所差错,臣实在无法向陛下交代阿!”
“无碍。”朱存渠随口道:“我问过大夫了,在西康待上数月后,就能免受那高原病的侵害,你瞧瞧那么多的蒙古人,何曾怕过?”
“只要在西康不怕,高原自然就不怕了。”
说着,他就历数起高原病来。
待在西康多月的他,已然对高原无所畏惧。
朱静哑然。
“那请殿下准许末将护驾!”
朱静立马换个说法。
相较于当年去帮秦王打天下,此时跟在太子身边,朱静则越发的收敛顺从,不敢有太大的忤逆。
这毕竟是储君。
“你待在西康吧!”朱存渠认真道:“这里刚建省不久,需要重将坐镇。”
“况且,如预想的那样,朝廷传旨的天使,怕是已经在路途了,到时候你这个伯爵,怕是得升侯了。”
“你那时不在身边,岂不可惜?”
“末将宁愿不要这爵位……”
“好了,朱大将军!”朱存渠摇头笑道:“放轻松,我这次去拉萨,最起码也得带一万精锐,李来亨已经在回程了。”
“到时候,谁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朱静精心挑选了万余精锐,且多是骑兵,压着一万民夫,以及千余辆粮车,浩浩荡荡而西向。
在之前,康国与卫藏国大战,打到了江达宗一线,距离拉萨只有四百余里,后来两国议和,割让了念青唐古拉山以北,林芝以东的光大区域。
由此,卫藏几乎损失了两万帐农奴,以及数十家中小贵族。
所以这一路走来,可谓是畅通无阻。
抵达雅鲁藏布江时,终于碰到了李来亨。
后者身材魁梧,两脸削瘦,目光炯炯,几道小疤痕隐约可见,那一嘴浓密的呼吸,倒是让人印象深刻。
“末将,李来亨,拜见太子殿下!”李来亨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低头表示臣服。
随着其一声拜下,身后的数十名将领,同样齐齐拜下。
对此,朱存渠则毫不在意,他笑着搀扶起李来亨:“李将军的英勇,康王已经尽数言语了,如今一看倒是名副其实。”
此话一出,众将皆松了口气。
气氛骤然缓和起来。
一行人抵达城内,大开的两门全部被明军掌管,毫无迟懈。
这让朱存渠很是满意,他看着诸将,笑着问道:“怎么不见田将军(田见秀),袁将军(袁宗第),刘将军(刘芳亮)等部众?”
“禀殿下,他们带着兵马,为朝廷清剿残匪去了。”
李来亨认真道:“不丹,锡金等国本与高原一体,再加上一些地方贵族顽固不化,故而需要人手去清理这些人……”
“哦!”朱存渠面露恍然,笑道:“为国效力,就是值得夸耀的。”
“放心,只要立下功勋,爵位是免不了的。”
“如李将军,如我所料不错,待将军还朝后,朝廷将赐予你巩昌侯的爵位,这可是世爵,整个大明也无多少。”
一个侯爵。
这让李来亨大为惊喜。
虽然他明知道这是千金买马,但架不住爵位香阿!
一旦被朝廷册封,那么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大明土地上,以至于回乡光宗耀祖了!
对于重视落叶归根的汉人来说,这是多么值得夸耀的事。
气氛也日趋热烈起来。
谁也不怀疑太子会骗人,因为这得不偿失。
面对众兵卒,朱存渠带来了十万银圆,挨个发放给士卒们,一声声的感恩,直冲云霄。
在康国,军官们拥有自己掠夺的土地,属于地主阶级,而士兵则分下土地,属于自耕农,
同时,他们必须自己携带武器参军,履行义务,从而让康国减少开支。
饷钱这玩意,寥寥无几,从闯军开始就没这玩意。
几块银圆,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大笔意外之财,怎能不高兴?
在林芝城畅饮了多日,李来亨携带着一万多兵马,浩浩荡荡而归,那叫一个光明磊落,心情愉悦。
朱存渠对于将领们那些大包小包的战利品熟视无睹。
但这却惹得明军上下眼红,忍不住道:“殿下,他们家东西都运到了西康,留给咱们的岂不是只有泥土了?”
“但凡有点心的,自然会知晓这后果。”朱存渠随口道:“肯定会留下部分的。”
“再说,他们打败了卫藏,这本来就是应得的。”
言罢,朱存渠带领大军,也从林芝出发,抵达了拉萨。
此时,中秋节已过,时间来到了九月份。
高原上似乎已经到了冬天,早晚温差极大,足以冻死人。
对于卫藏国上下,朱存渠代表朝廷自然是一番拉拢。
李来亨等人做了恶人,他自然是红脸。
一番许愿后,这群人又被打包去了北京城。
这下,偌大西臧,就任由他落笔了。
“殿下,这是附近的夏札家族,他们在历史上威名赫赫,做过吐蕃时的大论,如今在河谷附近有十几个大庄园,拥有几十万亩的土地。”
“农奴也有万余人……”
目视着眼前的庄园,虽然相较于内地很是简陋,但石头搭建的建筑一看就很稳固,易守难攻。
朱存渠目睹着这个庄园,以及迎接自己的一众贵族。
出现在他眼前有三类人。
一种是贵族,衣着华丽,带着各种的珍珠宝石,皮肤较为白皙,虽然也呈现出一些红晕,但却并不严重。
无论男女,身材都较高,比较匀称。
而另一种,这是昂首挺胸的家丁。
依赖于主人的权势,他们拥有着自己的土地,衣衫较为齐整,脸上呈现出顺从的姿势。
而最后,则是列队跪下的农奴。
黢黑的脸蛋,冻得生疮,或者被砍掉胳膊、脚,以及挖掉鼻子、眼睛的残缺农奴们,几乎是匍匐在地,不该有丝毫的不敬。
即使地上都是锋利的碎石块已经将他们割得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