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比想象中的还要富足。
房屋鳞次栉比,街道齐整宽阔,百姓们虽然简陋了些,但到底也是齐全的。
湘王忍不住赞道:“王兄治国有方,小弟实在是佩服!”
“治国这东西,一靠大臣,二靠资源!”
齐王笑了笑,毫不避讳地如实道:
“齐国本来只有十来万人,最近两年发展迅猛,多亏了金矿的发现,一年能多上一二十万块额外收入,所以才能大规模的迁移百姓过来!”
说着,他指着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行人们道:“朝廷太远,故而我基本是参杂着一半的秦人过来。”
“他们虽然不如汉人,但比野人强多了,至少会耕地,会织布,听官府的话。”
“现如今,我的齐国一年收入五十万,虽然比不上江南一府,但却盈余颇多……”
听着这位兄长的自我夸赞,湘王不由得露出羡慕之色,感叹道:“兄长的齐国与秦国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秦国如何了?”齐王听到这,忽然问道。
“秦国攻破了寮国,正在镇压叛乱呢!”
湘王随口道:“秦国与齐国相比较,就是太过于复杂,各色人等,常备十数万大军,就是为了镇压叛乱。”
“那倒是!”齐国笑道:“我齐国虽小,但到底安生,虽不说一砖一瓦,都是我亲自铺就,但也相差无几。”
对于秦国攻灭寮国,他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的。
毕竟在前两年,他也在吕宋水师的帮助下覆灭了苏禄国,属于半斤对八两了。
马车行进着,湘王窥探着临淄城的景象,不时地啧啧赞叹。
相较于与安南杂糅的河内城,临淄则完全采用了明式建筑,可谓是与南京一模一样,十分的贴近。
百姓们的衣衫则相较于秦国,则更单薄了些,长袍没见多少,特色的细麻衣则随处可见。
旋即,他瞥向了自己的这位兄长,齐王。
他的长袍似乎也是特别的单薄。
见其眼神,齐王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掀开车帘一角,随口道:“在齐国,比秦国还要闷热,故而衣着与大明颇为不同。”
“丝绸透气,在我身上倒是不贵,但普通百姓,乃至于百官身上穿戴倒是昂贵的紧,只能穿细麻衣。”
“故而大多人只有一件单衣,且缩小了衣领和袖口,防止被草木划破,而细麻穿着也舒服,故而就普及开了……”
说着,他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我如今身上也只有两件,要不是顾及你,平常也只有一件!”
听得这话,湘王也笑了:“二哥,我身上也没几件,在秦国就已经被教训了,想着要过来见您,就多穿了些,热的我受不了了!”
“哈哈哈!”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隔阂消磨了泰半。
就在马车上,二人换了木屐,踏地而行。
雄壮的齐王宫就映入眼帘。
“临淄未建成,而王宫就已经建好了。”
齐王轻叹道:“如果说整个临淄城耗费了百万,那么王宫就是五十万。”
“你那湘王宫,也是如此!”
“非壮丽无以重威!”
湘王点头称是。
他这时候思维都开始散发起来。
作为帝后嫡子,朝廷对于湘国自然是不会怠慢,百万打底,而内务府对其也同样认真,不下于朝廷。
花两百万建设一个城池和宫殿,尤其是在南洋这样不缺稀少木材的地方,着实是个大手笔。
……
“噼里啪啦——”
绥远,九原城。
府、县,乃至于巡抚,晋绥总督孙长舟,都抵达城外,进行了一场热烈的活动:
庆祝九原至大同,长达五百余里的铁轨,终于建成了。
其耗费了三年时间。
而早在去年,大同至北京的铁轨早已经通车,大同至绥远这一段则格外的艰难。
铁轨,枕木,乃至于劳工,在漠南地区都是稀缺的,要不是地形平坦,怕是还得拖延。
而且修铁轨,还涉及到了草场,牛羊,以及水源等问题,可谓是情况复杂。
但为了尽快的通这条铁轨,绥远上下真可谓是拼了。
为了养护铁路,绥远直接招募了近六百名护路工,沿着铁路一线进行看护。
每隔三十里一座路站,那每隔十里就有一名护工在巡逻,可谓是极其认真。
不认真不行,草原缺铁,为了这点利益,不知多少人铤而走险呢!
牧民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官府的威严。
除了护路工,绥远还对沿途的部落进行了责任划分,一旦丢失了铁轨,立马找附近的部落挨个赔偿,除非找到盗贼。
孙长舟眯着眼睛,看着如同长龙一般的铁轨,草原的风沙吹拂,让他的皮肤日益粗糙,他忍不住道:
“听说朝廷那里有了叫什么蒸汽机,可以吃着煤跑,不需要马来拉拽了!”
“督抚,咱们这也是那机器拉!跟大同那里同步,一起运来了机器。”绥远巡抚熊汝霖则笑着回应道:
“只要路上加煤,就能持续跑,比马好太多了。”
“据下官所知,这机器一个时辰能跑三十来里,从绥远到北京只要四十个时辰,而大同到北京二十三个时辰就行了!”
“哦?大同也要上吗?”
孙长舟一愣,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晋绥总督的驻地就是在大同府,距离北京七百里路程,往日的马拉铁轨可得走上三五日。
如今时间骤减至一半左右,这可是方便不少。
马拉铁轨可是要换马的,马歇车不歇,故而所以每天的转运次数都有限制,顶多五六次就没余力了。
就算如此,为了安全,夜里也甚少走路,防止意外发生,每日行进不过一百五十里。
“下官听说是这般!”熊汝霖轻笑道:“这次铁轨建成意义重大,故而朝廷有很大的意愿投入那蒸汽机过来,毕竟京畿都普及了,也该轮到咱们了。”
“你说的速度,夜里也能走?”
孙长舟尤难相信,人一老,对于新鲜事务就很难接受完整,还是难以置信。
“夜里也是能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