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云贵总督(1 / 2)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5983 字 2023-11-08

官场上没有新鲜事。

在乾隆年间,甘肃连年报旱灾,导致财政连年拨款,让乾隆这样掌控欲强烈的君主都迷惑了,最后从行军的将领报说大雨连绵,难以行军才获知真假。

要知道早在康熙晚年,密折制度就开始了,雍正年间更是扩展到数百上千人,但依旧对乾隆瞒得死死的。

无他,利益尔。

满、汉官员们吞吃每年几百万两的救灾恤患钱粮,已经顾不得一切。

就去明末辽东,每年几百万的辽饷,已经养活了一批利益集团,在袁崇焕以辽人守辽土的口号中,登峰造极。

皇权在利益面前,已经不够看了。

云南一年的财政收入不过两百万左右,留在的只有百万,一年滇铜的三五十万块利润,足以蒙蔽人心。

朱谊汐粗略的一算,官场上下最少也能均分个几百块。

吃大头的云南省衙,人均更是数万块之多。

至少,巡抚能咬下三五万块。

在绍武朝的俸禄体系中,巡抚一年得银一千五百块,粮一千五百石,这至少是其年禄的十倍。

如此巨大的利益,谁能罢手?

至于蒙蔽朝廷,这又显得很正常。

即使在后世,有完善的监控之下,银行数十人,集团贪掉两千亿,谁又能发觉到?

朱谊汐也理解他们,假使他在那般位置,又不是剥削百姓,残害地方而得的银子,稍微良心一歪,就能得十年俸禄,谁不动心?

但话又说,屁股决定脑袋。

作为皇帝,天然地就对贪官污吏心生厌恶。

因为这是在挖大明的根基,也是在贪他的钱。

因为滇铜的流失,朝廷至少损失了百万块利润。

当然了,对于朱谊汐来说,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欺骗了。

要知道,虽然密匣制度只有百来人,但在云南可是也有三五人的,但却毫无消息。

这意味着,密匣制度在利益面前,根本就抵抗不了。

至于扩大密匣,脑海里刚刚泛起,则又被阻止。

如果像清朝那样扩大到全部,则又有等于是没有,官场上人手一封,谁还敢告密?

因为文官们都是有灵活的思维的,斗而不破是心中底线。

“查!”

朱谊汐沉声吩咐道:“严查到底!”

“整个云南官场颠覆过来也在所不惜。”

“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是!”一旁的堵胤锡眉头一挑,只能应下。

要知道,如果真的查下去,数百府、县主官,可得全部去南洋吃香蕉呢!

这可是绍武以来,开天辟地的第一大案。

之前的屡次反腐,也没那么夸张。

动荡是在所难免的。

如果按照内阁的意思,阶次替换,润物细无声的将整个云南官场全部换掉,百姓们就不会起动荡了。

但皇帝偏偏要晴天霹雳一般,就让内阁难受了。

“另外,通判一职,本就是监督地方主官而设,如今竟然形同虚设,无论贪腐与否,全部拿下。”

朱谊汐的愤怒日趋强烈:“主官去南洋吃香蕉,佐贰官则去西北放羊,决不能姑息。”

“内阁尽快草拟任职名单,及时替换。”

“是!”堵胤锡没想到去职还分两部分,面带错愕。

殊不知,皇帝此时对于云南已经是失望透顶,同时又觉得镇抚地方的重要性,故而说道:

“免去吕宋总督郑森的位置,着任其为云贵总督,加兵部侍郎衔,督抚云贵二省,兼理缅甸事务……”

这一任免,堵胤锡则毫无吃惊之意,唯独对于云贵总督之职的设立而感觉意外。

这个职务酝酿了多年,不曾想到了今日却是恰逢其时而出,真是时也命也。

安排了内阁后,朱谊汐又接见了锦衣卫指挥使楚玉:

“锦衣卫此番倒是立下了功勋,但云南千户所上下对于数年来的滇铜贪腐视而不见,已然是烂到底了,全部给我去职。”

“是!”楚玉心头一惊,忙不迭拜下。

好家伙,就连锦衣卫也得大动。

而皇帝则意犹未尽:“尔从事密探之事多年,又策划了高杰兵变、桃林军起义事,劳苦功高,才至子爵。”

“今滇铜案告破,算是立下奇功,不得不赏。”

“就晋你为东川伯,食邑两千户。”

这里的食邑,代指的是年禄,两千户就是年禄两千石,两千块银圆。

这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同时也是对其最好的褒奖。

要知道,伯爵可是世爵,又叫显爵,是可以世袭罔替,减等至男爵的,家族世代为勋贵。

在绍武朝的勋贵体系中,五百户以下是男爵,五百至一千则是子爵,一千至三千为伯爵,三千之五千为侯,五千以上为公爵。

同等爵位下,以食邑分高低。

两千户在伯爵中,已然不低。

“臣叩谢陛下隆恩!”

楚玉大喜过望。

绍武朝锦衣卫指挥使,吴邦辅最后也不过是捞个子爵回家养老,他任上晋为伯爵,可谓是第一人也。

同时,大明三百年来,也是第一个因为破获大案而封爵之人。

这也是对锦衣卫最好的褒奖。

此则消息一出,整个朝堂上惶恐不安。

谁都怕缇骑一出,家破人亡。

而事实上,在楚玉功成名就后,朱谊汐就觉得让其卸下锦衣卫指挥使了。

无它,仅仅是一个制衡而已。

一个名声大噪的锦衣卫指挥使,相当于工具有了自己的头领,这对于皇权来说是不利的。

所以一个伯爵,既是褒奖,也是安抚。

不至于有飞鸟,尽良弓藏之言。

云南,昆明。

“咚、咚……”鼓声敲起,竖琴的声调也跟着掺和了进来。

一群穿着麻布、皮革衣裳的白族女子鱼贯入内,她们的头发上插着羽毛,身上满是白色长群,迈着快步来到大厅中间,跟着鼓声起舞。

其为舞姬,但舞蹈却迥异与汉人,灵活而又多变,她们动作划一,宛若林间小鹿,腿脚在迈步时高高抬起来,手里的锣鼓也随时起舞。

一时间大厅里仿佛回到了原始森林之中,神秘又奔放,气氛也随之一变。

官员们笑逐颜开,看得津津有味。

而归根结底,则是利益的分配罢了。

变卖五十万斤滇铜,而且还是上好的红铜,可获利二十万块,三十三也不止。

在铜船顺利启航后,众人才敢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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