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聚听李桓这么说,当即不屑的道:“他们兄弟要是知道什么叫做大局的话,那么就不会在这京城混的人嫌狗厌,没人愿意搭理了。”
说着丘聚低声向着李桓笑了笑道:“对了,咱家可是听陛下的意思,似乎是想要撮合你同英国公家的小女儿呢。”
李桓瞥了丘聚一眼笑道:“丘老哥什么时候也这么的碎嘴了啊。”
丘聚笑道:“这可不是什么碎嘴,当初老国公临终之前,故意当着天子的面提及这点,虽然说他没有直接恳求天子帮忙赐婚什么的,但是他那等老狐狸,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深意。临终之时别的都不提,偏偏就提了你和他那女儿的事,他那目的是什么,李兄弟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李桓闻言不禁默然。
他如何不清楚张懋临终之时为什么会用开玩笑的语气提及想要招他为婿的事情,那不是说给他听了,而是故意说给天子听得。
显然张懋的目的达到了,天子必然是将之记在了心间,否则的话,此番也不会特意派他做为使者前来吊唁,更加不会提醒他有机会不妨见一见让英国公至死仍挂在心间的那位小女儿了。
显然天子是动了心思的。
丘聚看李桓神色低声道:“以咱家看的话,以李兄弟你如今的地位以及未来的权柄,陛下若是有姐妹的话,必然会将之许配于你,只可惜陛下并无兄弟姐妹,如此一来,陛下只能帮李兄弟你挑选一门合适的亲事,而恰恰英国公府似乎就是最大的人选。”
嘿嘿一笑,丘聚道:“所以说,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英国公府的女婿,李兄弟你这是做定了啊。”
看李桓仍在沉思,丘聚道:“快走吧,现在想一想,你将来可能就是英国公府的姑爷了,总不好让建昌侯、寿宁侯那一对奇葩大闹你未来岳父的丧礼吧,等下你帮忙赶走了张家兄弟,传到了英国公家那位槿姑娘耳中,人家还不对你感念于心啊。”
李桓抬头脸上挂着几分笑意道:“走吧,娶亲之事是一辈子的大事,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的,便是出于道义,也不能坐视建昌侯、寿宁侯他们在此大闹。”
内堂之中,苏氏一直都在关注着灵堂这边的动静,不时的偷偷的打量李桓几眼,竟然生出一种越看越满意的感觉来。
忽然苏氏见自家夫君一脸怒容的离去,不禁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在这个时候,自己夫君生这么大的气,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吗?
心中生出这般的念头,苏氏召来贴身的侍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侍女应了一声,悄悄的走了出去。
跪坐在一旁的张槿虽然说悲伤万分,可是苏氏距离她那么近,吩咐那侍女的时候,也没有避着她,张槿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听了苏氏的吩咐,张槿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下意识的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自家爷爷的丧礼之上,难道说还会出什么事吗?
她再怎么的不关心外界的事情,也不代表她不清楚他们英国公府在大明的地位。
这边张乱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出现在了府门口处。
刚好就看到张延龄、张鹤龄兄弟正一脸洋洋得意的站在那里,四周不少官员躲得远远的,偷偷的冲着这一对兄弟指指点点。
不用说,肯定是方才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在门口处打人的那一幕被这些官员给看在眼中了。
这一对兄弟打的不单单是那礼官的脸,还是他们英国公府的脸啊,一想到这点张仑在看到那一对兄弟的时候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一对兄弟给狠狠的暴揍一顿。
以他的实力,就算是将那一对兄弟给三两下打死都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道:“公爷,不可啊。”
张仑回头一看,正是侍奉了他爷爷数十年的老管家康伯。
康伯冲着张仑微微摇头道:“公爷,别忘了,这是老公爷的丧礼,若是闹大了的话,他们兄弟早已经名声在外,根本就不怕丢人现眼,可是咱们英国公府却是……”
说着康伯犹豫了一下道:“公爷您就算是上去将他们给暴打一顿那又能怎么样,除了会招致太后的记恨,根本就于事无补。”
张仑深吸一口气,冷冷的道:“那也比被人欺负了没有一点反应强,今日若是不给他们兄弟一个教训,别人还以为我英国公府换了主人就好欺负呢。”
康伯闻言不禁深深的看了张仑一眼,眼眸深处流露出几分欣慰之色躬身道:“不牢公爷动手,就让老奴来吧。”
这会儿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刚好看到披麻戴孝而来的张仑,看到张仑的时候,张鹤龄随意的拱了拱手笑道:“张仑,恭喜你啊,你爷爷死了,如今你也是正儿八经的英国公了,别说咱们兄弟不给你们英国公脸面,咱们特意来给你爷爷上柱香,还不快迎咱们兄弟进去……”
四周不少官员听着张鹤龄的话不禁掩面摇头,听听,这是什么混账话,还什么恭喜张仑继承张懋的爵位。
人家英国公战死,英国公上下满心的悲伤呢,张鹤龄这话简直是太招人恨了。
果不其然,张仑大怒一声道:“大胆!”
就在张仑将要动手的时候,身旁那老管家康伯道:“别脏了公爷的手,让老奴来!”
说着康伯比之张仑反应还要快,直接闪身出现在张鹤龄、张延龄兄弟的面前,抬手便是冲着二人的脸便是几个耳光,当场就将张家兄弟给打懵了
李桓、丘聚走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
丘聚看了张仑一眼,不禁低声道:“还别说,这位英国公倒是没丢了他爷爷的脸面,被人在爷爷的丧礼上大闹,真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英国公府也就注定没落了。”
李桓澹澹的道:“看着吧,寿宁侯、建昌侯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啊。”
丘聚轻笑道:“那还用说吗?平日里只有他们欺负别人,谁敢动他们一个指头啊,也就是李兄弟你当年敢教训他们一顿,这些年来,他们还真的没有吃过什么亏。”
就如丘聚所说的那般,等到反应过来,建昌侯、寿宁侯兄弟二人登时气炸了一般,恶狠狠的指着张仑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张仑,咱们兄弟好声好气的来祭奠你爷爷,你们英国公府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说着张延龄大叫道:“来人,快给我来人,竟然敢打当朝侯爷,给我将那老东西狠狠地打死!”
寿宁侯府的几名仆从闻言登时便从身上抽出了棍棒匕首之类,一脸狰狞的向着出手打了兄弟二人的康伯走了过去。
张仑如何不明白为什么康伯会抢先出手,他这位英国公若是亲自动手打了张家兄弟的话,那么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甚至还极有可能会影响到张懋的身后事。
可是康伯出手却是不一样了,在别人眼中,康伯出手明显是张仑授意的,不然的话,一个仆从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对不敢去对两名侯爷动手。
而由仆从出手,即教训了张家兄弟,又留有了转圜的余地。
所以说这会儿不少官员都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张仑,原本还以为张懋走后,英国公府极有可能会走向没落,现在看来,张仑的手腕似乎并不差,未必不能撑起英国公府的辉煌。
张仑冷冷的盯着张延龄、张鹤龄兄弟,目光扫过那些凶神恶煞一般扑上来的仆从不禁冷笑,正准备下令自家仆从动手的时候,身旁一个声音响起。
“寿宁侯、建昌侯,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声音,原本一脸震怒的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侯张延龄不禁愣了一下,随即看到了李桓的身影,不由的眼睛一缩,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了几分忌惮以及畏惧之色。
显然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桓。
方才张仑的神色反应李桓是看在眼中的,知道如果他再不出面的话,接下来极有可能就是两府仆从在英国公的丧礼之上大打出手的情形了。
到时候传扬出去,英国公府名声必然大损,就是他也不好向天子交代不是吗,毕竟他做为天子使者,人又在英国公府,要是坐视两家将事情闹大,岂不是显得他太过无能了些。
所以说李桓这个时候插手还真的不像丘聚开玩笑一般说的是为了给那位还没有影的未来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他李桓娶妻,还需要考虑对方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好感吗,只要他看顺眼了便足够了。
李桓这一开口,登时让所有人向着李桓看了过去。
四周的官员几乎都是不久之前参加过大朝会的,就算是先前不认识李桓的,可是参加了大朝会,也都死死的将李桓给记在了心间。
忘记了谁,也不敢忘记了李桓啊。
要是连李桓都认不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对方,以对方那小心眼,报仇不隔夜的性子,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李桓!他这是帮英国公府出头吗?”
“天啊,这杀神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时之间,不少官员躲在远处看着李桓的身影议论纷纷。
同时不少人也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官员也是人,看热闹的那种吃瓜之心同普通百姓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老百姓喜欢看热闹,这些官员也一样啊。
本来是英国公府同寿宁侯、建昌侯他们两家的热闹,本以为照着方才的架势,两方今天非得在英国公的丧礼上干上一架不可。
到时候寿宁侯、建昌侯他们更加的臭名远扬,人嫌狗厌,而英国公府也会名声受损。
对于这些官员来说,这就是再好看不过的大戏了,只是他们没想到李桓会突然现身啊。
尤其是不少人还注意到了建昌侯、寿宁侯二人看到李桓出场的时候的反应。知道当年李桓暴揍了二人一顿的官员并不多,所以说许多人都是露出的诧异的神色。
这张延龄、张鹤龄兄弟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大对啊,这一对兄弟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没有他们不敢得罪的人,也没有他们不敢干的事,连英国公张懋的丧礼都敢大闹,李桓虽然凶名在外,但是他们兄弟也不至于会怕吧。
毕竟有张太后撑腰,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怕李桓啊。
李桓的目光落在那些寿宁侯家的仆从身上,看着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恶仆,尤其是一些人竟然还拔出了匕首这等凶器,李桓不禁面色一冷,一股煞气油然而生,只听得李桓喝道:“在这煌煌英国公府门前,当着诸多官员的面,尔等恶仆竟然敢手持凶器,莫非是意欲行刺朝廷命官,试图造反不成?”
这些寿宁侯府的仆从对于李桓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当年李桓便以袭击朝廷命官,意图造反的名义将他们许多同伴都给抓走了,直接判了个斩首。
哪怕是几年时间过去了,可是如今再见李桓,尤其是听着李桓口中吐出的几乎让他们一次次从噩梦之中惊醒的罪名,这些仆从直接下的面色苍白,手中的棍棒、匕首等凶器叮叮当当的掉落地上,浑身颤抖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们没有袭击朝廷命官,不要杀我们啊……”
有的仆从直接下的瘫软于地哀嚎求饶,有的则是直接吓得昏死了过去,更有人双股战战,一股腥臊的液体顺着腿流淌了一地,竟是被吓尿了。
一时之间这些仆从可谓是丑态百出,只看到许多不明就里的官员目瞪口呆,一头的雾水。
张延龄、张鹤龄兄弟恶名在外,理所当然的这些跟着兄弟二人无恶不作的仆从那也是出了名的蛮横张狂,在张家兄弟的指使下,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可是这些仆从见了李桓一个个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就算是李桓说他们意图行刺朝廷命官,这也不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吧,再说了,袭击朝廷命官的事情,他们似乎也不是没干过。
张仑方才是真的决心什么都不管,也要狠狠的教训张家兄弟一番,哪怕是事后会给他们张家引来太后的记恨,甚至让他们张家成为许多人的笑柄。
但是他绝对咽不下那口气。
而李桓突然之间出声,也是帮张仑解了围,毕竟方才那种情形,他张仑以及英国公府等同于被架了起来。
在那么多的官员注视下,面对着张家兄弟的挑衅,他张仑要是并不反击,那才是真的让人小觑了他们英国公府。
可是但凡是有一线可能的话,张仑也不想在自己爷爷的丧礼之上将事情闹大。
因此李桓出声,张仑自是感激的向着李桓点了点头。
李桓向着张仑笑了笑,目光投向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
此时兄弟二人颇为恼火的看着李桓,颇有些没有底气的冲着李桓叫道:“李桓,这是咱们兄弟同英国公府的事,不关你李桓的事,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别人怕你,但是咱们兄弟可不怕你。”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得出,这兄弟二人是不想得罪李桓啊,否则的话,以他们的性子,哪里会好好的同李桓说话,那还不将李桓连同英国公府一起怼啊。
李桓闻言不禁笑道:“是吗,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今日的事,李某还真的要管上一管了!”
张延龄、张鹤龄兄弟当初在李桓手中吃了那么大的亏,要说对李桓不恨的话那才是怪事,但是他们对李桓也有一股畏惧啊。
谁让李桓下手太狠,至今想来都是心有余季。
本以为李桓可能会给他们个面子,不插手他们同英国公府的事情,但是李桓这是一点都不给他们面子啊。
这下两人有些感受到方才张仑的处境以及感受了,同样是被架住了。
针对李桓吧,他们还真的没有几分底气,可是方才大话都说出去了,这要是灰熘熘的被李桓给镇住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兄弟还有什么颜面啊。
李桓居高临下,饶有兴趣的看着张延龄、张鹤龄兄弟那一张脸就像是染坊一般变幻着各种神情。
张仑这会儿见了,也不禁生出几分担心,低声向着李桓道:“李大人,没想到竟然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麻烦,这是我们英国公府同寿宁侯他们的事,不如大人您……”
显然张仑看寿宁侯、建昌侯一副不肯罢休的架势,不想给李桓找麻烦。
不等张仑将话说完,李桓微微摇了摇头,而李桓同张仑之间的对话自然是听在建昌侯、寿宁侯二人的耳中。
两人本来见张仑劝说李桓,心中一喜,可是听到李桓竟然不肯罢休,两人登时心中火起。
张鹤龄忍不住一脸怒色的冲着李桓道:“好,好,李桓,你不要以为陛下宠着你,你便可以肆意妄为。”
李桓冷笑道:“要说肆意妄为的应该是两位侯爷才是吧,太后让你们来是为老国公吊唁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大闹的,两位不会以为今天的事情闹到太后那里,太后也会护着你们吧。”
张延龄想都没有多想便道:“太后最疼爱我们兄弟,你不用拿太后来压我们兄弟,你还是想一想,到时候该如何向太后交代吧。”
说着张延龄脸上满是怒意,目光投向了张仑,吼道:“张仑,你竟然纵容仆从殴打本侯爷,今日的事没完……”
张鹤龄冲着那些丑态百出的仆从怒吼道:“一群不中用的东西,都给我上,将那敢殴打本候的老东西给我杀了,今天有本侯爷在此,纵然他李桓又能如何?”
几名仆从看张鹤龄那一副满脸杀机的模样,心头惴惴,对张鹤龄的恐惧压过了对李桓的畏惧,一个个的将掉在地上的棍棒、匕首给捡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张仑身旁的那名老管家身上。
李桓面色一寒,今日之事本就是建昌侯、寿宁侯二人有错在先,那英国公府的老管家虽然动了手,但是那种情形下,对方没有将张家兄弟打死,已经是顾及着天子以及太后的颜面了,否则的话,但凡是换个人,哪怕是一位朝廷重臣,被当场打死了,也没人会说英国公府有什么不对。
本来今日英国公府大祭,李桓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只希望张延龄、张鹤龄兄弟能够收敛性子,纵然是过了今日,两家再怎么折腾,也不至于闹的这么难看。
“来人!”
李桓话音落下,就见一队锦衣卫校尉走了出来。
李桓出行一般身边都会带着锦衣卫听用,这些锦衣卫平日里大多跟在暗处,现在李桓一声召唤,果然一队锦衣卫向着李桓行礼。
不少人看到锦衣卫的身影出现,眼中不由的流露出几分忌惮之色。
这几日京中缇骑四出,不知道多少官员被锦衣卫的人给拷走,对于锦衣卫的人,一些人心中都生出了几分心理阴影了。
“给我将建昌侯、寿宁侯二人拿了!”
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二人笃定李桓不敢将他们怎么样,这次是他们同英国公府的矛盾,同他李桓又没有什么冤仇,就算是李桓想要替英国公府出头,那也没有合适的理由。
所以两兄弟才会这么的肆无忌惮。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李桓竟然真的敢让锦衣卫拿了他们。
那些锦衣卫对于李桓的命令可是从来都不打折扣的执行的,听了李桓的吩咐,当即便向着张延龄、张鹤龄兄弟走了过去。
张鹤龄、张延龄兄弟看到这般情形不禁有些慌了,尤其是那些锦衣卫三下两下便将他们手下的那些恶仆以绣春刀拍倒在地拿下,同时几名锦衣卫向着他们走过来。
“李桓,李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兄弟没有犯错,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我们要见太后,太后是不会放过你的!”
二人一边冲着李桓怒骂,一边闪躲锦衣卫,只可惜他们两人又怎么可能是锦衣卫的对手,眨眼之间就被锦衣卫给锁住。
“放开本侯爷,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开……”
“李桓,咱们兄弟同你没完!”
李桓一挥手,冷哼道:“给我将他们统统押进诏狱去!”
一众锦衣卫当即应了一声,直接便押着张延龄、张鹤龄等人离去。
脸上露出慌乱之色的张延龄、张鹤龄兄弟一边挣扎一边冲着李桓喊道:“李桓,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啊……我们要见太后,我们要见太后……”
只可惜面对他们的呼喊,李桓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很快张延龄、张鹤龄兄弟连同他们那一干恶仆便被带走,兄弟二人的怒骂与呼喊声也渐渐远去。
四周静悄悄的,一众官员皆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看着李桓。
都知道李桓胆大包天,似乎没有他不敢得罪,不敢抓,不敢杀的人,没想到今天竟然连建昌侯、寿宁侯这么两个狗皮膏药似得家伙都敢得罪,甚至还将对方抓到诏狱里去,这是真的不怕得罪了太后啊。
就连英国公张仑这会儿也是一脸的呆滞,李桓见了冲着张仑笑道:“英国公,回府吧,老国公的丧礼最重要。”
张仑深深的看了一眼,冲着李桓深深的一礼道:“多谢李大人为我英国公府解围,今日之情,英国公府上下定然铭记于心。”
李桓也不管他派人拿了张延龄、张鹤龄的事给一众人带来的震撼有多大,别过了张仑,便同丘聚一起出了英国公府。
丘聚一脸担忧之色的看着李桓道:“李兄弟,你还真的要将张家兄弟押入诏狱啊。”
李桓看了丘聚一眼道:“对啊,我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说了,难道还能说话不算话,走个过场就将他们给放了吗?”
丘聚还真的是以为李桓就是走一个过场,为的就是将张鹤龄、张延龄这一对难缠的兄弟给弄走,不让他们继续搅乱张懋的丧礼。
可是现在看李桓这架势,这是真的要将那一对兄弟投入诏狱啊,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
一想到这点,丘聚不禁打了个哆嗦,不禁想到当年孝宗皇帝时,一位大监就因为举报兄弟二人偷偷戴了天子帝冠的事就被太后下令打死在牢狱之中,脸上满是忧色的看了李桓一眼。
深吸一口气,丘聚道:“李兄弟,快随我去见陛下,到时候太后震怒,有陛下在,也可保兄弟你无恙。”
李桓倒是没有拒绝,如果说只是抓两个侯爷的话,李桓还真的不怕,别说是抓两个侯爷,就算是再多几个,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关键这被抓的张家兄弟身份太特殊了,便是他也不得不去天子那里解释一下。
李桓、丘聚二人赶去见天子的时候,已经有人将张延龄、张鹤龄兄弟被李桓抓进诏狱的消息告知了寿宁侯、建昌侯府的人。
可想而知,得到这消息,两家人当即就炸了,建昌侯夫人,寿宁侯夫人直接换了盛装奔着皇宫而去。
永福宫
太后寝宫所在,随着天子醒来,张太后便是松了一口气,这两日便在宫中歇息,缓一缓心神。
这天张太后正坐在那里,听着身边的大太监给她讲着不久前大朝会上的事情,得知一下子有数十名官员被抓走,不禁解气的道:“抓的好,竟然敢谋害皇上,统统要将他们抄家灭族。”
说着张太后心头一动道:“这李桓倒是个忠心的,此番皇儿能够醒来说来还多亏了他,不过就是性子太耿直了些,连本宫都敢冲撞。”
大太监在一旁笑着道:“那李桓的确是胆大包天了些,也就是太后您宽宏大量,不与他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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