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阵阵鼓声亦或者是什么其他的声音嘈杂的响起,陈珂懵懵懂懂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身上披着被子,睡眼朦胧。
“什么情况?”
此时,大殿外再次响起声音。
“陈少府,陛下有令,若是陈少府醒了,便是尽快前往章台宫。”
那声音尖锐,但却谦逊有礼,很是恭敬。
而这声音以及其中的“陛下”二字,也是让陈珂迅速的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这才什么时候,怎么就是被催着起来干活了?
一时之间,陈珂竟然觉着自己有点心酸
怎么想偷个懒,这么难?
但嘴上却是没有闲着:“知道了,请回禀陛下,陈珂马上便到。”
一边收拾着,陈珂一边穿起身上的衣服,朝着远处而去。
一处园子中
曾露、石悬尼、孟秋几人坐在这园子中,神色坦然。
远处秋色正浓,些许秋叶落在湖面之上飘飘荡荡,显得很是随性。
“孟兄,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也会选择与儒家切割啊。”
孟秋神色平静。
“当年先祖所言“义”,并不是让人利用的。”
他的嘴角带着嘲讽:“更何况,先祖从来没有想要成为“圣人”。”
“先祖从来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而已。”
孟秋说到这里,倒是叹了口气。
“只是,家父心中到底是想的多,想要让先祖与孔子一样。”
“所以才是加入了孔家的算计中。”
他看着面前的石悬尼、曾露说道:“反倒是两位令我意外。”
“追随孔家、端木家所能够得到的,总归比自己得到的多吧?”
“为何两位如今下了这条船?”
曾露毫不避讳:“若是如同往年一样,这天空之上虽有风雨,但晴天多,日照足,风平浪静。”
“我二人说不定也就是继续坐船了。”
“只是,现如今有一位少府搅弄风雨,晴空变成了阴霾。”
“无数的暴风雨袭来。”
“这条船是否还稳固,谁也不知道。”
曾露冷笑一声,紧接着又是说道:“但若仅仅是如此,也可以尝试着稳住这一条船。”
“但问题是。”
“现在这条船的掌舵者,一边喊着让我们冒着风雨前行。”
“一边将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放入另外一条稳固的小船上,试图让他先走。”
曾露望着孟秋说道:“孟兄,换成你,你愿意继续坐这条船么?”
孟秋微微一笑:“当然是不愿意的。”
石悬尼也是笑着说道:“如今,有曾子后人、孟子后人在此,你我便也能代表儒家。”
“何必非要在孔儒的船上呆着呢?”
石悬尼的神色很是凝重:“我等供奉孔子先师,但更敬奉先祖。”
“孟儒、曾儒脱胎于孔儒,亦是孔儒的一种。”
“陛下要的只是一些儒生,从而安了悠悠众口,从而使当年的事情平息。”
“又不曾说,这儒生之能是正儿八经的孔儒?”
三人相视一笑,都是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得意之色。
一条船只即将翻船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寻找另外的栖息之地。
而此时,虽然不知道那条往日里呆着的大船结果如何,但三人却是在庆幸。
他们可以开自己的船。
一处幽雅的小山村中
背靠着大山,村子前面有这一条潺潺的小溪。
小溪之上的水面清澈无比,能够照亮其中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