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听到了扶苏的声音,但却并没有站起身子来。
他只是继续半躺在院子里。
这个年代还没有躺椅,陈珂这两天又是太过于疲惫,懒得画图纸让人打造躺椅出来。
所以干脆利落的让人铺了个东西在院子里。
他自己则是躺在铺的毯子上,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慵懒。
“哈欠”
陈珂打了个哈欠,眼角落下来几滴生理性的眼泪。
“殿下来了?”
他没有起身,也没有行礼。
这几天扶苏经常的来这里找他,陈珂都已经是习惯了。
他和扶苏的年纪其实差不多。
扶苏今年不到二十,明年的正月加冠,正式成年。
而陈珂今年则是二十有三。
算是半个同龄人。
而陈珂的性格又是非常懒散,他们两个在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中,算是师生,更多的算是朋友。
是一种亦师亦友的关系。
陈珂最开始对扶苏还是比较恭敬的,见了面之后定然是会行礼。
但扶苏也是一个古板的。
他见到陈珂行礼,也是理直气壮地等到陈珂行礼后,也冲着陈珂行礼。
按照扶苏的道理来说,这是“先生行君臣之礼,弟子行师徒之礼”
“君在师前,是故弟子等候先生先行礼”
“但师礼不可废,先生与我行礼是一种礼,我与先生行礼,同样是一种礼。”
最后给陈珂弄烦了,干脆就直接说着两个礼数互相对冲了。
这样他们谁也不用行礼了。
扶苏走到陈珂的身旁,随意的坐在了陈珂的旁边。
“先生,我今日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的”
而陈珂见到扶苏严肃的神色,当即也是坐直了身躯。
他知道,扶苏一旦严肃起来,那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该正经的时候,陈珂绝对是很正经的一个人。
他看着扶苏道:“殿下,什么事情导致你这么忧心?”
扶苏叹了口气,这才是缓缓地说道:“先生,淳于越下狱之后,博士宫空虚”
“现如今,父皇暂时不能够弃置儒家”
“所以便是又请了一位大儒”
“但是这个人在来到京城之后,先是拜见了父皇,承认了儒家的错误”
“而后他带来的人,连夜见了许多人”
“其中有,左丞相李斯大人,右丞相冯去疾大人,九卿之一的王琯大人”
“上将军王翦、蒙恬”
“咸阳城中,多数的九卿都是被其拜访过了”
“其中有几位与扶苏关系不错,知道您是扶苏的老师,所以前来与扶苏通风报信”
扶苏看着陈珂道:“那人在挑拨先生和其他人的关系”
“儒家似乎要对老师动手了”
儒家要对他动手?
陈珂翻了个白眼,眼神中闪过些许的无奈之色。
他最近只想老老实实的待一段时间,这儒家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要对自己动手?
就因为自己出手自卫,让淳于越下了大牢?
这特娘的是什么道理?
陈珂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不屑的神色:“对我动手?”
“那我倒是要看看,这儒家的人都有什么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