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天司琴显然心情不好,总是发火,张梅问她为何生气,司琴说师傅说了,易容术只能传给自己人,要么是徒弟,要么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小虎子他们既不是她的徒弟又不是她的儿子,凭什么要把她用来保命的本事教给他们?
可是不教不行,司琴身上有蛊虫,司琴不敢违悖普先生的指示。
当然,这个时候,司琴称呼普先生都是主人,张梅也同样如此,普先生掌握着她们的生死,便是她们的主人。
司琴别扭了几天,最后还是教了。
但是张梅知道,司琴没有好好教,她只教了一些皮毛,但是她很聪明地让那些孩子误以为是自己太笨没有天赋,所以才只能学到这个程度。
不过,司琴说只是这一点,对于普通的江湖人,已经足够用了。
霍誉说到这里,明卉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想起她最初留意到这伙人时,就是发现他们都是易过容的,因此才一路跟踪他们去了小茶馆,发现他们正跟踪王府尹家的管事,这才查出王府尹丢孩子的事,也因此发现了吴青。
那也是吴青第一次出现在飞鱼卫的名单上。
明卉笑着说道:“真的要感激这位司琴姑娘,若不是她教过那些人易容术,我肯定不会注意到他们,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是啊,谁会好端端在大街上注意到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果他们没有易容,就是顶着一张属于自己的脸,明卉肯定不会留意到他们。
霍誉想想还真是这样,伸手摸摸明卉的头,说道:“除了这些,你还想到了什么?”
明卉叹了口气,声音里带了几丝悲凉:“我深深怀疑,司琴是薛老太太的弟子,那么她的辈份比我大,我要叫她一声师叔。”
霍誉
不是啊,媳妇儿,你关心的不是应该是薛冰仙和这件事有多少关系吗?为何你的注意力却是在辈份上面?
霍誉只好继续说了下去:“张梅和司琴在那个庄子里一住便是三年,三年之后,她们在山东惹下的那些桉子已经变成了沉桉,就连官府也不再提起了”
三年后,普先生让人带来口信,让她们准备一下,过几日会有人来接她们。
而那个带口信的人,吴青叫他阿爹。
他是张大顺,他是吴青的父亲。
但是张梅却觉得这个人有些古怪,司琴也觉得这人古怪,两人私下里怀疑,这人是个兔儿爷。
霍誉说到这里,顿了顿,像是故意要让自家媳妇发表意见。
果然,明卉兴奋地坐了起来,没错,刚才她是躺着的,坐着不如躺着啊,听故事当然要躺着。
“兔儿爷,是不是太监啊,张梅和司琴都觉得张大顺不像正常男人,可是她们一直都在江湖上,没有见过太监,所以才会以为张大顺是兔儿爷?”
霍誉颔首:“是的,她们是江湖人,没有见到过真正的阉人,因此,在她们的意识里,便觉得张大顺像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兔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