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一人,就挺好的。”
“臣的学生都是臣的传承,臣的弟子都是臣的香火。”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安身?”
嬴政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说到底,说破天,他也不能、更不会强迫陈珂去娶妻,这毕竟是陈珂自己的事情。
只是身为一个长辈,忍不住说两句罢了。
他摆了摆手:“行罢,朕说不过你,你自己觉着开心就好。”
“只是要记住,莫失去了眼前人。”
说着,嬴政往外走去,陈珂随着他的步伐,也是慢慢的朝着外面的大殿走去,周围的环境显得十分寻常,嬴政本就是不是多么喜欢奢华的人。
原本的轨迹中,他还修建了阿房宫,如今的历史轨迹中,嬴政却连阿房宫都未曾修建。
百越之地,东越
章邯、赵佗率领的两个军队已经深入腹地,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因为有许多的兵器。
之前在路上已经斩杀了不少的东越将士,地上满地都是尸体,鲜血将整个丛林几乎都是染成了红色的。
每当结束一场战役,他们都会按照跟随着大军的太医令的要求,一把大火将尸体焚烧个干干净净,按照那位太医令的话说,是为了防止大疫。
“咕噜噜——”
车辇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丛林之中,大军朝着东越的地盘而去。
越往深林中走去,越是显得寂静。
不知道这军队行走了多久,他们的眼前突然开阔了起来。
虽然东越身居丛林之中,但其实他们生活的地方并不是丛林,毕竟他们也不是什么原始人。
东越大军早已经是在这里等候着他们了。
其实他们不算是野蛮人的,毕竟东越其实是昔日越国的一部分领土,如今的东越王也曾经是当年姒姓的一支后人,是勾践的后人。
往日郑太东准备谋逆、占据会稽郡的时候,就曾经做过一种打算,与东越王合作,将此处彻底占据,然后光复昔日的越国。
只是郑太东的打算是在完成了对于“会稽郡”的占领后再做这件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联系东越王,东越王对此也并不知情。
不知过了多久,众多秦军将士突然发现眼前一亮,他们从那广阔的丛林中走了出来。
将士们集合,章邯看着眼前宽阔的平地,神情中带着些许的严肃。
他觉着此地如此平坦,加上一望无际的平野,看起来不像是会埋伏,但却恰恰适合冲锋。
若有军队在此守株待兔,以逸待劳,他们要面临的问题就大了。
不过话说回来,章邯也不害怕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
真的没什么好怕的。
他们的士兵会疲惫,但是他们身后的大炮并不会疲惫。
于是,他命令全军原地驻扎休息,休息一个时辰后,便继续往前推进。
他们要在两个月内,在冬天到来之前,杀到东越王城!
他们要在冬天到来之前,为大秦的始皇帝陛下,拿下东越之战的胜利!
他们要在冬日之前,让会稽郡的黔首们、百姓们,拿到足够的柴火,享受足够的平静生活。
前方便是敌人,他们不能休息。
会稽郡
杨天翼拨算着手中的时间,心里则是思索着关于战争、以及这个冬天的事情。
他身为陈珂的弟子,当然知道未来的某一段时间内,柴火这种东西或许会逐渐的退出上层贵族的视线,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被称之为“煤炭”的东西。
这种东西同样可以燃烧发热,同样可以让人感受到温暖,比之柴火更加的简单方便。
但那种东西短时间内不可能大面积的供给所有人,除却贵族外,普通的黔首想要使用煤炭是格外困难的一件事情。
但——
即便再怎么困难,在五六年内,大部分的民众也是能够用得起煤炭的。
所以他要适当的规划砍柴、以及煤炭的事宜。
争取让民众、黔首、以及贵族们能够平稳的过度。
这样想着,杨天翼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身旁的人说道:“前面可是传来了什么消息?”
这个前面说的是与东越战争的前线。
身旁的人微微摇头,脸上带着慎重的神色:“启禀郡守,未曾有什么消息传来。”
杨天翼微微皱眉,因为按照道理来说,此时应该已经有了消息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茫然,但却依旧是稳定了自己的心神说道:“去找郡丞他们来,便说我有要事。”
那文吏当即点头,朝着外面走去。
会稽郡同样是学习咸阳、学习蓬来洲的一个典型例子,因为会稽的地盘很广阔,所以他们早就是直接修建了一个“行政区”,单独建造设立了一个『郡衙门』。
郡守、郡丞、郡守衙门文吏等都在此处办公。
挨着的还有新设立的市物署、制造署等等等等新的机构,以及给未来可能出现的机构预留的地方。
因为这里并不算是城内最中心的地方,所以设立起来也没有后顾之忧。
咸阳大学
修书事宜按照朝廷的要求,是在咸阳大学内主持开始的。
前来的不仅是咸阳大学的人,还有蓬来大学、中州大学的博士等。
自从前一段时间宣布百家宫改革,分裂成四个部分之后,三个大学、三个研究所就开始了疯狂的招揽大贤的行为。
咸阳大学、咸阳研究所打出来的名号是“京都所在、天下中心”;中州大学、中州研究所打出来的名号是“丞相故乡”“文化之源”“文明之心”;蓬来大学、蓬来研究所打出来的名号是“沿海之畔”“新兴之地”。
除却被从咸阳大学抽调的一部分博士之外,中州大学和蓬来大学也招揽到了一部分的大贤。
因为这些人都觉着,咸阳城不一定还有他们的位置。
但新的大学一定有。
其中不乏一些往日里没有被征调出来,没有出山的大才。
此时咸阳大学内,与颜崆争论、或者说不叫争论,而是单方面爆杀的人,则是这种新出山大才的代表。
他的辈分过于高了,在场的除却李斯之外,没有人敢跟这位叫板。
有时候年龄本身就是一种优势嘛。
蔺相如之子、庄子的嫡系弟子、老子的再传人、老庄学说、道家如今幸存的最高代表人物蔺景,对着颜崆指指点点的时候,如此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