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位的一道怒火,就可以将我们的努力全部堙灭,然后再次回归到原本的那种状态。”
“不,甚至还不如原本的状态。”
张禧龙没有出声,在樊牧野做重大决定的时候,他一直都不干涉的,因为张禧龙知道,这个时候的樊牧野不能收到一点干扰。
月光静静地照耀着这主仆两个人,或许蓬来洲的命运就在某一次的思索中奠定了基础。
西域
这里是黄沙中的国度,这里也是一切都被掩埋的国度,黄沙下面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国家。
楼兰、大月氏、小乌孙、大乌孙等等,他们都在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当然,这里的国家远远不至于此。
黄沙中也会有着蓬勃的升级,那绿洲中诞生的国家会在绿洲中、黄沙中生存,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活法。
楼兰
楼兰的国王坐在大殿上,他的眼睛带着不可思议:“你说谁来了西域?”
“谁坐镇大秦与西域的边界?”
那大殿中跪俯的人眼睛中也是充斥着恐惧与害怕,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韩韩信!”
韩信!
这个名字或许在半个月前、一个月前还不怎么出名,但现在整个西域还有谁不知道这个名字呢?
那个能够赶走西域霸主、草原霸主匈奴的男人,那个将匈奴的可汗追到了北海,甚至逼迫匈奴的狼王接受了大秦赐封的男人。
那个在狼居胥山上甚至都已经立下秦碑、等待大秦始皇帝陛下去祭天的男人。
那个做到了之前从未有人做到事情的男人。
这样子的一个男人,天下谁会不知道呢?
楼兰王颓然的坐在王位上,眼睛中带着些许莫名的悲惨,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
“让人都撤了吧。”
“那个韩信连匈奴人都能够打败,更何况是我们呢?”
“黄沙之下已经掩埋了足够多的文明,我不希望楼兰也成为那被黄沙掩埋的文明之一。”
这句话澹澹的、轻飘飘的落在大殿中,所有人都在沉默着。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此的事情,不只是发生在楼兰,他发生在西域的每个角落,在韩信带领的大秦铁骑还未曾踏足这一片黄沙的时候,黄沙中就已经满是他的传说了。
这里的人们、这里的国家就像是一头被驯化成了猫咪的狮子一样
他们对还未曾到来的少年将军,表示了自己最忠诚的臣服。
距离咸阳城较远的地方,蒙恬率领这少量的军队朝着咸阳城的方向赶。
他看着远处的那星辰,那月光,那湖水,那山峦,甚至是那地面上一模一样,与边塞没有多少变化的泥土。
蒙恬感受到的是属于家乡的美妙,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离开故土,镇守边疆,如今我也终于是回来了”
他的声音中全然都是感慨。
接下来,他就是要镇守关中了。
蓬来洲
李信看着面前的王贲,轻笑一声:“我说王贲,你就不羡慕?”
“章邯和赵佗那两个人,都被陛下唯以重用,甚至是让他们去攻打百越,立下战功了。”
“韩信那个小子,之前不如你,现在也只是一个毛头小子,还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是名传天下了。”
“你要知道,若是你去,拥有那么多的武器,你也能够赶走匈奴、亦或者赶走百越。”
“难道你甘心么?”
王贲只是看着手里的鱼竿,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湖水中的鱼儿,有些不屑的说道:“攻打地方,是谁都想做到事情,毕竟有功劳可以拿。”
“但是李信,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怎么,我在你的脑子里就是个笨蛋么?真的会那么冲动,那么蠢笨,真的去嫉妒其他的将军?”
王贲回过头,脸上是满满的无语,他知道李信是在试探自己,试探自己会不会心中有不满。
整个天底下,如果说有人对始皇帝陛下最忠诚,不会质疑始皇帝陛下的任何命令,那么就只有一个李信了。
这样子的李信,怎么可能是真的挑拨自己?
李信嘿嘿一笑:“这不是担心么?”
“你想想,你是王翦老将军的孩子,但是却并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难道我不该试探你么?”
听着李信的话,王贲更加无语。
“我大秦早已经是没有了世袭制,即便是父亲在怎么厉害,孩子也不能世袭什么东西。”
“哦——当然,除了皇室之外。”
他默默地看着湖面:“不管是奉常还是我父亲,都经常这样说。”
“若是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的权利,那么这样子的大秦也未免太过于腐朽了。”
王贲叹了口气:“听奉常说,他想彻底断绝这些东西,财富可以继承,但是权利一定不能被继承。”
“否则出现了什么二代、三代,那么对于大秦来说一定不是好事,这些二代、三代只会让大秦的寿命缩短。”
王贲耸了耸肩膀:“虽然奉常针对的就是我这种人,但我却认为奉常应当针对,针对的好。”
他感慨的说道:“我想看到大秦,万世永昌。”
“即便自己原本有的优待没了,我也是愿意。”
“但总会有人不愿意的,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一些人总想着自己成了***、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官员,就想让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孙子、自己的曾孙子继续继承自己的权利。”
“然后世世代代的骑在黔首们、骑在所有人的头上。”
王贲幽幽的说道:“我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只想浑身发抖,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李信沉默着:“或许奉常说的是对的。”
他感慨的说道:“只是希望奉常能够做到吧。”
“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即便他是奉常,我也不认为他能够做到。”
王贲却有不同的意见:“我却认为,奉常能够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