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天地宽广,所以我从不惧怕。”
陈珂反而是看着张良问道:“其实我更想知道,你做了这么多,为的难道真的仅仅是韩么?”
“你难道不知道韩当初令多少百姓无家可归,丧失荒野么?”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当初的韩王有多么的昏庸荒谬么?”
陈珂的脸上同样带着迷茫,他也有看不懂的东西。
张良只是笑着说道:“何必如此呢?”
“你我都有自己的坚持罢了。”
他端起来面前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行了,我知道您的来意,您不必再说了。”
“按照您的意思与秦皇说就是了。”
“我生是韩的人,死是韩的鬼,绝技不可能为大秦效力的。”
“这一点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更改。”
说完之后,将酒杯直接摔在地上,上好的陶瓷便这么碎了。
陈珂没有在意,只是澹澹的点头,而后扭头就走。
他并不在意这个事情。
陈珂来,只是为了始皇帝,为了大秦问一问。
杰出的人才当然好用,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杰出的人才能够被使用。
换句话说,有些蓝色的普通卡牌,或许在某种地方,某种程度比金色的传说卡牌还要好用。
这是常识。
陈珂走出廷尉大牢的时候,外面正在下着雪。
他抬起头看了看,已经是腊月二十的凌晨了。
一行脚印在他的身下烙印开来,而后铺垫到很远的地方,随着他的身影消失。
没过多长时间,韩谈身上穿着中车府令的服饰,一旁有人端着东西,来到了这廷尉大牢中。
木托盘上放着的不过是毒药、白绫、宝剑三种东西。
始皇帝依旧是有心胸的,不忍心让这么一个旷世大才那么屈辱的死去,所以愿意给他最后的体面。
当然,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
东安君府邸
目前仅剩下的几个宗室全都汇聚在了东安君府邸,当然也有一些人并没有到。
东安君神色不变,只是看着身边到了的几个人。
“就咱们几个了?”
比起来往日里的喧嚣,这个时候的倒是显得有些过于的宁静了。
一旁有人小声应道:“是的。”
“就剩下咱们几个了。”
曾几何时,大秦天下一统的时候,他们这些宗室是十分骄傲的,甚至敢于逼宫让皇帝施行分封制的。
只是现如今,他们的人只剩下这么一丁点了。
而且,即便是坐在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愿意全力支持分封制的?
不过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罢了。
东安君并没有说什么,目前这些人能够汇聚在这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更何况是要他们去谋反呢?
他也并没有想带着这些人一起谋反的想法。
只是想看一看,有多少人会站在自己的这边。
“目前最好的办法,你们知道是什么的。”
“只是,如今你们谁有胆子这么干呢?”
东安君一个反问,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问住了。
一时之间,这个院子显得更加寂静。
本就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如今这话说出,就更没有人愿意开口了。
东安君也不嫌弃他们,只是再一次的问道:“诸位,你们谁有胆子这么干呢?”
这一次,回应东安君的不是寂静了,而是喧嚣。
“东安君,您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要谋逆?”
不止一个人这么问,东安君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十分坦荡:“本君乃是先王之弟,当即皇帝之叔,身上全然是大秦赢姓血脉,为何叫做谋逆呢”
他指着在座的众人说道:“诸位,若我为皇,我分封各位的时候,诸位可是想要?”
“若是要了,你们岂不也是谋逆之人耶?”
在场的众人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支持,东安君只是站了起来,浑身非常有礼数的说道:“诸位仔细想一想,我便先行离去了。”
说着便离开了。
等到东安君走了之后,这一片小院子更加的喧嚣了,无数的人在争吵着,只是不知道他们吵的是什么。
章台宫中
嬴政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微笑着说道:“死了?”
韩谈微微的弯着腰,低声而又恭敬的说道:“死了。”
“奴婢亲眼看到他死了之后,才离开的。”
嬴政的眼睛中多多少少都是带着些感慨以及惋惜的,毕竟他觉着张良真的是一个人才。
若是能够为他所用,真的会是一件好事。
“可惜了,如此人才不能够为朕所用。”
韩谈轻声道:“陛下,大秦有才华的人遍地都是,何必非要寻这么一个呢?”
“奴婢觉着陈奉常说的有一句很对,用人最重要的不是用才华,是用忠心。”
“忠心而又听话的蠢人往往比聪明人更好用,因为他们会按照你的吩咐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聪明人则有时候会有自己的小心思,会出现各种问题。”
嬴政嗤笑一声:“你就听那个小子胡说吧,他恨不得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才好,可西他却不是这样的。”
“他是个顶聪明的人。”
说到这里,嬴政又是感慨的说了一声:“当然,也是一个顶忠心的人。”
沉默了良久,他回过头,看着大殿外说道:“让黑冰台的人看的紧一点,看看那那群蠢材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韩谈微微颔首,神色依旧恭敬。
临近年关,各地的动静都不小心,不少人都开始从外地回乡。
咸阳城门口
此处的士兵已经是坚守了一天了,可是城门外再往里面来的人却是依旧不少,还在排着队。
为首的那个士兵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人群感慨了一句。
“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