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是看着扶苏道:“臣参见公子。”
一前一后,不合规矩,但却让人无法挑出太大的毛病。
扶苏只是漠然的看着王阚德的小把戏,心里则是嗤笑,大秦地方竟然还有这样子的郡守么?
当真是有趣。
而陈珂则是更加不在意了,笑着说道:“王郡守?”
“你我都是同僚,何必如此?”
他看着王阚德说道:“如今我方才到这蓬来洲,还未收拾妥当。”
“待到本官各处安置好了,在宴请王郡守与其余两位郡守。”
陈珂说话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看起来非常无害。
但王阚德可不会这么认为。
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澹然的,绝对是心中有成算和计谋的。
当即弯下腰,更加恭敬的说道:“臣尊令。”
说完之后,又看着扶苏:“长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扶苏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如今此处,没有什么长公子,唯有副总督扶苏。”
“一切听从陈总督的安排就是了。”
王阚德这才再次行礼,而后告退了。
待到他走了之后,扶苏才一脸不屑的看着他的背影说道:“老师,这家伙刚来就挑拨我们的关系?”
“他是脑子有疾?”
“为何觉着我们能够受到他的挑拨?”
陈珂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阚德的背影,口中却是说道:“扶苏啊,这就是王阚德的高明之处了。”
“他就是故意如此,让你迷惑为何他会觉着能挑拨我们。”
“之后你就会心生好奇,想要看看他会如何继续挑拨。”
“而一旦你这么想,你心中不自觉地就会出现想法,按照他的那些挑拨去走。”
“三人成虎,曾母投杼,谎话说得多了,人就会不自觉地信了几分。”
“你我要在蓬来洲呆很长时间,王阚德觉着,早晚有一日能够做到他想做到的事情。”
“更何况,你身为长公子,地位本来在我之上,可他却前恭后倨,对我比对你还要恭敬。”
“凡事先问我,后问你。”
“他觉着你初出茅庐,一定想要掌权、做出一定的成绩,因此心里会出现对我不满的种子。”
“加上之后的一些挑拨和长时间貌似无意的渲染,你我二人就会分崩离析。”
陈珂的话澹澹的,但却一针见血,直接指出了王阚德的所有想法。
扶苏砸了咂嘴:“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我对老师没有半点怀疑和不满,而且,老师是总督,我是副总督。”
“我的地位怎么就在老师之上了?”
扶苏笑着说道:“我来蓬来洲,本来就是为了辅左老师的。”
“免得老师因为太过于疲懒,将所有的政务都是丢到一旁,什么都不管。”
听着扶苏略带着调侃的话,陈珂轻咳一声,脸上划过一抹不好意思。
其实真的不是他懒,也不是他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而是他真的不会处理那些政务啊
他只是一个废柴而已,让他处理一个州、一个郡县的政务,甚至是一个国家的政务,这怎么可能做到?
家国大事,没有那么好处理的
而他之所以能够显得这么厉害,是因为他从来就不干涉一些细微的政事。
他与李斯提意见,向来是只从宏观的概念去说。
而宏观的概念
他超越了李斯两千多年,即便是智慧上不如李斯,也能够碾压了。
“走吧,先去总督府。”
他们居住的总督府不是郡守府,而是之前齐国的王宫。
齐的都城本就是在临淄,当年的王宫之后变成了嬴政的行宫,而此时嬴政将这行宫改成了总督府。
这也是对陈珂的一种信任与宠爱。
难道还有其他的大臣,能够享受这种待遇么?
不可能了。
夜深了。
陈珂坐在屋内,一盏烛火闪烁着,墙壁上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
一壶月光从窗户上映射到桌子上,一切显得如此的宁静祥和。
行宫中的一切都较为舒适,算是陈珂来到大秦的这两年内,住的最好的地方了
就算是陈府都不如,毕竟当年的陈府只是吕不韦的府邸,而这总督府,过去可是王宫。
他趴伏在桌桉上,仔细的写着什么。
陈珂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一州之地任他施为,这是何等的信任?
他要做好,就必须是列好一个规划和纲要。
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陈珂放下手中的笔,纸张上已经是写着密密麻麻的东西了。
他笑了笑,看向远处。
“郊外杏花坼,林间布谷鸣。原田春雨后,溪水夕流平。”
“春耕要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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