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
天上太阳逐渐大了起来,些许温度照耀在地面上,显得一切都像是即将融化的样子。
其实这太阳的温度并不高,只是会让人觉着暖洋洋的,很舒服而已。
毕竟只是方才春日。
离开咸阳城已经半个多月了,距离他们想要去的终点,也就是蓬来洲的州郡,还有一定的距离。
大约摸也就是一个多月的路程。
新的州城选在了胶东郡的郡城,而胶东郡的郡守在听说了这个事情后,听说连夜搬出了郡守府,将原本的郡守府改为了“总督府”、
这也是一个趣事。
一路上来回的颠簸让陈珂觉着浑身的骨头都要碎掉了一样,而扶苏也经常拿着这个事情笑话他。
说陈珂是“柔弱不经风,若同好女”。
陈珂并没有在意扶苏的玩笑,因为他能够看出来,扶苏在自己的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这是一个表征。
象征着两个事情,其一,扶苏有了自信,并且有了一个帝王该有的自信。
其二,扶苏真的很信任他这个老师,同时与他这个老师的关系非常好。
在又一次扶苏嘲笑陈珂的时候,陈珂没忍住,直接看着扶苏说道:“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小心眼?”
“不就是在你水土不服的时候,调侃了你两句么?”
扶苏一挑眉,此时的他在路上受了半个月的颠簸和风雨后,身子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显得比之前更加阳光、英朗了。
“老师,你那个时候嘲笑我体质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今日的事情么?”
他嘻嘻一笑:“不过我相信老师一定会适应的,毕竟您是大秦的县伯,更是大秦的奉常,还是大秦的第一位总督嘛。”
“您的身上担负着大秦的重担。”
“您要坚强啊。”
扶苏看着陈珂越来越黑的神色,最后说道:“哦对了,记得多喝热水!”
陈珂的白眼几乎要翻到了天上去,他扶着车把手,一边克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一边无奈的说道:“扶苏啊扶苏,你这是把我给你的话,全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他哼哼唧唧的说道:“你的心胸就是不如陛下,陛下的心胸那么宽广,怎么有了你这么个小心眼的儿子?”
陈珂是抱着打击报复的心思说这话的。
也因为他知道,扶苏已经看开了,不会因为这句话真的生气,所以他才会说得。
谁知道,扶苏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迹象,只是嘿嘿一笑。
“父皇的心胸?”
他一拍脑门子,看着陈珂道:“老师不提醒,我都忘了、”
“父皇让我跟您说,您的爵位本来是“郡”伯,只要再次封赏,就能够成为“关内侯”了。”
“但是,谁让您之前耍小心机,不肯说造纸术是为了天下黔首呢?”
“您怀疑父皇,所以父皇生气了,要报复您。”
“因此,您的爵位成了“县伯”。”
“本来不只是中牟县的,您的封地原本是整个三川郡!”
说完这话,扶苏看着陈珂有些惊愕和郁闷的神色,当即大笑出声。
他一拍身下的马匹,而后纵马奔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陈珂看着扶苏的身影,眼睛中带着些羡慕和无语。
他就说,为何“县伯”这个爵位出现的这么早,这个东西不应该是在两晋才出现的么?
原来此“县”伯非彼“县伯”。
而更令他无语的是始皇帝的小心眼,他相信,扶苏能说这个事情,一定是始皇帝特意交代的
否则,扶苏怎么可能特意跟自己说这个事情你?
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吐槽。
“看来这父子俩的小心眼,是一脉相承的!”
三川郡
石悬尼脸上带着些焦虑的神色,他拿出绢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这些汗水不是因为炎热,而是因为紧张。
他的恩师,陈少府哦,不对,现在应该唤作陈奉常了。
陈奉常出了咸阳城,要朝着更东面,方才成立的蓬来洲而去,这途中必定是会经过三川郡的。
更何况,他老师的封地就在三川郡的中牟。
他有一种诡异的直觉,他的老师一定会来一趟中牟县的。
不知道为什么,石悬尼就是有一种这样的直觉。
而如今,他算了算日子,觉着陈珂一行人应该快到了,所以天天在中牟县城中等着。
远处一阵烟尘四处而荡,一队骑兵在前方,后面跟着的是一列车队。
陈珂坐在车辇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已经习惯了这种颠簸,距离中牟县城越近,他反倒是觉着头晕的越轻了。
直到来到了这中牟县城的跟前,头晕的症状竟然完全好了。
“老师,咱们到了。”
扶苏指着远处牌匾上的中牟二字,眼睛中带着些许的笑意:“这便是您的封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