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色哀愁,但这哀愁却没有一分一毫是给儒家的,都是给自己的。
良久后,孟秋叹了口气。
“儒家即便大夏将倾,与我们也没有什么干系了。”
“你们可不要忘了,自从我们参加了“文选赛”之后,就与儒家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已经是大秦的人了。”
孟秋的声音冷静而又理智,一旁的曾露、石悬尼都是叹了口气。
他们不约而同的说道:“的确如此。”
三人默默地做出了决定。
这个时候儒家有难了,他们便不能够继续与儒家有一丝半点的纠缠。
必须想一个办法。
想一个可以和儒家彻底划清界限,让人知道,他们虽然出身于儒家,但与儒家没有什么关系的办法。
思来想去,曾露最后出了一个较为靠谱的注意。
“我们何必如此苦思冥想?”
他嘴角带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我听说这百家宫的墨家弟子中,有一位是那位的师侄。”
“那位现如今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只要我们想办法见到那一位,表达了我们的诚意,他自然会告诉我们办法的。”
曾露十分自信。
他与孟秋不同的是,他本身就游离于儒家之外。
曾露虽然出身于儒家八脉之一,甚至是儒家史上都有名的“曾子”之家。
但他与儒家的关系并不好。
他的先祖“曾子”,博览众长,其余祖先也是如此。
而他的父亲,更是荀子学派的最坚定支持者。
荀儒非正统,孔儒、孟儒才是儒家正统的传人。
所以他们一家,像来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但在心里,却是不认同孔儒、孟儒的。
石悬尼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曾露的想法。
他与曾露一同长大,甚至曾露的父亲还是他的老师,他学习的,自然也是荀儒。
孟秋见着两个人坚持,无奈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便是听两位贤兄的。”
他并非不知道这两位乃是荀儒的传人,但他却更加清楚另外一件事情。
荀子如今在大秦的影响力,并不弱。
老是有人觉着,如今的大秦陈珂是红人,但他们却忽略了另外一件事情。
大秦左丞相是谁。
他们更加忽略了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大秦左丞相的老师是谁。
他们还忽略了一件比之前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
大秦左丞相与少府陈珂交好,甚至陈珂还请示始皇帝,下令制造署为李斯印刷书籍“法学”。
孟秋把自己所看到的所有缺漏之处全都是忘记,当做没看见的样子。
眼不见,心不烦。
而走在前面的石悬尼、曾露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一抹狐狸一样的狡猾笑容。
他们真的会露出破绽吗?
其实并不会,毕竟他们已经伪装了多年。
那为什么孟秋能够看出来?
因为他们想让孟秋看出来。
丞相府
李斯坐在自己的书桉前,看着陈珂方才令人送过来的东西,一脸的惆怅。
他就知道,陈珂这个家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之前虽然说过要辛勤了,要多干事情了,但其实现在还是会把活推给自己。
李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无奈,无奈中又是充斥着笑意的处理着手中的东西。
陈珂如今二十三岁,等到今年的岁首重新定下,过了十二月后,陈珂方才二十四岁。
他如今已经三十多,快要四十来岁了。
李斯的儿子甚至都已经和陈珂相差彷佛了,他的儿子李阳今年十九,正是读学的时候。
再过一年时间,他的儿子就要加冠了。
李斯一边处理手头的政务,一边想到。
能否把自己的儿子塞进百家宫呢?
这是一个问题。
回头问一问陈珂去。
章台宫
嬴政看着面前坐着的人,脸上带着些许无奈。
“王老将军,如今朕尚且没有进攻匈奴的想法,你好生在咸阳修养。”
王翦一脸不满,他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嬴政却是抢先说道。
“对于百越,朕也暂时没有攻打的想法。”
嬴政看着王翦一脸茫然,有些惊讶的神色,沉吟了片刻。
“王老将军,朕实话告诉你,此次南巡,朕令黑冰台的人去南方百越之地仔细勘察了。”
“你知道,朕发现什么了么?”
王翦看着嬴政如此严肃的神色,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凝重。
在百越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