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老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望向王封修:“老哥,听说你的侄子现在在内御直当差?”
王封修点点头拱手道:“已近两年了。”
“真是不错,以内御直那严苛的条件还能成功入阁,你王家又出了个麒麟儿啊。”宫老抚须笑道。
“不敢不敢,宫老谬赞了。”王封修强笑道:“那孩子一根筋,有好好的督武尉不愿做,非得做一个普通御直,气煞老夫,当不得什么麒麟儿。”
“我督武卫新立未久,正是用人之际。”宫老略微沉吟了一下:“若是你家侄子肯过来,老夫可以直接给他一个督武副将,也算是对老哥你此次献策的一点心意吧。”
“宫老此话当真?!”王封修先是一愣,随后不顾礼仪猛地站了起来。
“一言既出,老哥尽可放心。”宫老抚须呵呵一笑:“之后你二人共为督武卫,拱卫大梁,传出去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谢过宫老!”王封修喜道:“我这就回去告诉那傻小子。”
“老哥且慢,莫急。”宫老笑道:“在此之前,还想请您侄子帮个忙。”
“帮忙不敢当,但请宫老吩咐。”王封修连忙说道。
“此次搜寻陈小源,单凭督武卫可能力有不逮,还需要您侄子托把手,他毕竟是御直,若是能提供一些内御直的内部消息,说不定能给我们很大帮助。”宫老缓缓说道。
王封修闻言怔了怔,随后低头思索了片刻,眼神便变得犀利了起来,抬头道:“宫老放心,我会让那傻小子想办法调往内陆州府,也会让他和内御直的几位世家子弟沟通一下,配合督武卫!”
“如此,便辛苦老哥了。”宫老很是满意。
“那我先告退了。”王封修拱手朝众人行了一礼旋即便离开了。
没多久,其余几位与会的督武将也纷纷离开,大厅内只剩下了宫老和简宜。
“简宜,你我不是外人,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宫老抿了一口茶。
简宜有些疑惑道:“宫老真的要用一个督武副将的位置换过来一个普通的御直?”
“简宜觉得不妥?”
“不妥。”简宜毫不隐晦:“如此授位,怕是人心不服,而且对督武卫来说也是个羞辱。”
“呵呵呵,若是能用一个督武副将的位置从内御直手上换来一个在预阁大比前五的御直,老夫觉得很值。”宫老笑道:“而且传出去,简宜,你相信老夫,觉得羞辱的绝对是内御直。”
“宫老此言何意?”
“呵呵,慢慢想,想多了就懂了。”宫老不再出声,只是笑呵呵地品茶。
“什么?!”一间五进的大宅内,换成一身便服的王封修猛地将茶杯往地上一摔,站了起来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仆,厉色道:“你说少主离开了都城去了北境?!”
“回老爷的话,少主前些天已经出发了。”小仆哆嗦着回答道:“他说若是要擒拿陈小源,北境是一定要去的地方。”
“立刻,立刻派人去把少爷追回来!”王封修怒道。
“老爷,我们可能做不到。”小仆巍战战地抬头颤声道:“少主是御直,他是随队出发的,我们追不上,也不能追,否则”
“荒唐,荒唐!”王封修闻言一滞,怒道:“这孩子就是不愿意脱离内御直又不愿意面对老夫,才故意找的借口离京,他也不好好找个借口,陈小源要去北境必须经过都城,如今这个情况,他怎么可能敢进入都城,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事!”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和熟悉的场景,头戴斗笠的陈小源望着时隔数月再次踏足的都城,心中唏嘘不已。
是的,他又回来了。
所有人在四处追寻他的时候,没想到陈小源敢杀个回马枪,兜了个大圈,竟然又回到了都城。
不要说别人没想到,就是连他都没想过才离开都城数月又回来了。
数日前,是夜,都城海港
明月高悬,凉风习习,海浪缓缓拍打在礁石上,一艘小小的船只悄然停靠在了海滩上。
“小源哥,我只能送你到这了,沿着路走,大概两日左右就能进城了。”刘小忠用手顶了顶盔帽,把包袱递给了小源:“接下来,你要小心啊。”
“谢谢你。”小源感激地点了点头,接过包裹,有些歉意道:“连累你不能跟着出使扶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