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他夫妻二人心善,镇子上的人生活倒是越过越好了,不但给他们加工钱,增加假日,还给镇上的幼儿开设私塾,为此还专门从高价外地请回了几个夫子。
除了仁大人外,他夫人平日里也乐善好施,经常在镇外架起粥棚给那些流民乞儿施粥,流民中要是有病人,还会请来大夫看诊。
在那个年代,当地人提起他夫人,没有一个不举起大拇指称颂的,简直就是活菩萨。
“这不是很好吗?”杨小雨听得入迷了,扭头看了看孤坟眼里浮起了几分敬意,随即又疑惑道:“那仁大人夫妻二人人这么好,怎么死后只有一座孤坟,看着也不像是合葬墓,而且这坟看着规格也不太对呀,寒酸了点。”
“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什么吗?”小源问道。
林大叔有些萧索地抚上坟头早已被风霜侵蚀得不成样子的石碑,幽幽地叹了口气。
“仁大人夫妇的确是个好人,也很受人爱戴尊敬,可有得必有失,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仁家夫妇的做法无可厚非,可落在某些人,特别是有着竞争关系的人眼里,这就是侮辱,是挑衅。
仁家夫妇越是为善,日子越是蒸蒸日上,某些人就越是痛恨,恨不得将其置之死地。
而这些人里面,有官府的人,有镇中的乡绅,那被他们挤下去的前任瓷镇瓷官也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为痛恨他夫妇俩的一个。
于是他们三番五次设计设伏想要祸害仁家夫妇,最严重的一次是收买了一群亡命之徒想要趁着夫人回乡省亲的途中伏杀。
可却被附近的流民知道,群情汹然,人潮毕至,沿途护着夫人回家,让那些亡命之徒丝毫没有下手的机会,这让那瓷官越发恼羞成怒。
后来,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结识了一位妖修,祸害就此埋下了。
林大叔叹息道,强打着精神给众人讲下去。
那年,进京的瓷器已经装点好正要遣人送入皇宫,妖修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混入了护送的队伍中,然后给那批瓷器,特别是天子御用的那一件瓷器动了手脚。
然后又偷偷回到了镇子上,在水井里撒下了一种毒药,然后便离开了。
“灾难开始了。”林大叔喃喃道。
先是镇子上的小孩不知道为何忽然浑身发红,随后溃烂,然后痛苦地死去,时间之快,不过七日,连大夫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
随后随着一支禁军骑兵进入镇子,传来了第二个坏消息。
皇帝在使用镇子所做的瓷杯饮宴时,竟然有一条蛟龙从杯中飞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哀嚎了一声,身子断成了两截摔在地上化作一摊污水。
皇帝惊慌之下连忙招来护国法师
那护国法师低语一阵后,假装脸色大变,立即禀告这是诅咒,是此瓷所造之人埋下的诅咒,目的是望我国朝灭,国祚断续。
皇帝一听,顿时大怒,当即下令要将整座瓷镇屠灭。
国师趁机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妄议生杀,不利我国朝,随即进言,只要将这主造之人投入炉火中重新炼制出一件一模一样的瓷器,这诅咒便可瓦解。
我国朝依然歌舞升平,依旧国祚绵长。
皇帝一听大喜,便下令派遣宫中禁卫远赴瓷镇。
“而那瓷器主造之人便是仁夫人。”林大叔唏嘘道:“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卫不顾仁大人的苦苦哀求,当着所有百姓的面,当着那些乡绅和那个无故前来的前任瓷官面前,剥光了仁夫人的衣衫,然后投入了那熊熊的炉火中。”
“人渣!”杨小雨气得脸蛋通红,恨不得回到三百年前杀光那些人。
“那些百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皓白咬牙道:“如此朝廷,昏庸无道!”
“唉,自古以来,民不敢与官斗,便早已是定例。”林大叔叹道:“更别说夫人投入炉火后发生的事让这些本就对朝廷不满的百姓顿时踌躇了下来。”
“夫人被投入火炉没多久,便听得家里小孩出事的镇民来报,说小孩的病情忽然稳定了,虽然身上红斑尚未褪去,但身子却忽然不再腐烂。”
“这是那个妖道的手段。”小源皱眉道:“我大概是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嗯。”林大叔点点头:“在众人惊喜交加的时候,那个妖道身着华服,一脸仙风道骨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把一切的矛头指向了因失去妻子而瘫倒在地的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