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名叫刘小忠,是都城城东五十里外刘家村的一个村民,我的爹娘早年病逝,家中只有我和我姐。
几个月前,村里来了一伙人,说城里有个染布作坊需要招募几名女工,我姐和几个姐妹一起报名跟着他们去了。
起初那一个月,我姐如期把工钱寄了回家,但后面。。。”说道这里,刘小忠的情绪忽然有些低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得,后面的事,我大概能猜到了。”陆长风说道:“你姐是不是突然失踪,查无音讯,然后你情急之下,就跑到了都城来找你姐。
各种阴差阳错之后,你发现你姐的失踪和你刚刚所说的天穹有关,对吗?”
“你,怎么会知道?”刘小忠目瞪口呆。
“大概能猜到。”陆长风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进入重点吧,我们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这个天穹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大师,都过了这么多天了,您还是不肯出手么?”
一间高墙四壁的牢房内,老番僧盘腿坐在草铺上。
双掌合十双目紧闭嘴里正念念有词,丝毫没有理会站在他面前的钱管家。
和几个月前相比,钱管家貌似经历了不少事情,容貌相比之前更加衰老了。
见老番僧没有理会自己,钱管家倒也不生气。
只是走到一旁把一盘饭菜捧到了番僧面前,蹲在他面前低声说道:“您是得道高人,老夫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您的几个弟子,老夫可得借他们一用了。”
“古神在上。”听到这句话,老番僧双目微睁,说道:“每个人来到世上,总要历经一下劫难,贫僧相信,这一定是古神对他们的考验,他们会熬过去的。”
“是吗?”钱管家闻言眉头一挑,站了起来:“大师这次可是失算了,您有几个弟子好像没有经受住古神的考验啊。”
说完,门外的几个刀客扔进了几块血淋淋的肉块,上面貌似还带有几个戒疤,仔细望去,竟然是几块头皮!
老番僧看到这头皮后,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他低头念了佛语后沉沉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钱施主如此糟践,有伤天和,恐怕会遗祸子孙,望悬崖勒马,放下屠刀吧。”
“遗祸子孙?”钱管家闻言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好一个遗祸子孙!”
说完,他撕开伪装,猛地一把揪住老番僧的衣领,狞笑说道:“说起来还真的多谢大师的提醒,好一块碧绿的翠玉啊。
大师这是不忍我在人前失态,特意暗地里提醒我啊。
多得大师提醒,那贱妇和那奸夫我都给喂了活尸了!”
“对了,大师不用担心那狗杂种,我是个好人,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孤独地生活在世上呢。”钱管家像是疯魔般在老番僧耳边低语道:“我把他剁碎了拌饭,喂那两个贱人吃饱了再上路的。
这下,他们一家三口,骨肉团聚,再也不分离了,大师,我这样做,您满意吗?”
“古神在上,钱施主,你已经快要坠入魔道了,快快停下手吧。”老番僧那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显出了一丝波动。
“我入魔?”钱管家哈哈一笑,松开了老番僧的衣领,拍了拍身上的衣袍,整理了一下方才因为激动而有些凌乱的头发,施施然说道:“这点小事,老夫才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恰好大师提到,我给大师说说罢了,对了,那玉我就不还给大师了,将来我还得留给我的子孙呢。”
“现在,还更重要的事,需要大师出手。”钱管家说道:“天穹已经快有一个月不曾开了,这里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几个月前,大师不告而别,害老夫一顿好找,眼看到了作法的日子,大师又没有出现,老夫只能找了几个略懂开坛作法的术士。
结果,好像没有什么效果,这几个月来,离奇死亡的人倒是越来越多了。
眼看快要压不住了,迫不得已,只能想方设法把大师给找回来,大师,莫要见怪。”
“钱施主,贫僧已经多次说过了,这事,贫僧修为浅薄,实在是无能为力,建议尚未酿成大祸之前,上报内御直吧。”老番僧双掌合十说道。
“哈哈哈,上报内御直?”钱管家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叉着腰哈哈大笑,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老番僧见状也不打断,只是低头默默念着佛语。
笑了好一会,钱管家抹去了眼角泪花,望着老番僧说道:“都到这时候了,大师还这样,尚未酿成大祸?
那为何几个月前你不早说,非得等到现在?!”
“你居然还想逃跑,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钱管家冷冷地注视着老番僧说道:“只要我们想找,在这大梁境内就不可能有人能藏得住。”
“你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怕惹祸上身才跑的,既然没能走成,就快点把事情了了吧。
天穹每天都在亏钱呐,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快点吧。”钱管家说道:“你那最小的弟子现在和一群活尸就隔着一道门,他才十四岁,你忍心让他就这样死在活尸口中?”
听到这样,老番僧终于无法保持淡定了,他叹了口气,巍巍战战地站了起来说道:“血修罗贫僧实在是无法抗衡,并非在蒙骗你。”
“血修罗?”钱管家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这里发生的事,不是闹鬼,而是这个血修罗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