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看得暗自咋舌,“那些箱子一看就是灵木,里面的东西必然价值不菲,难不成永安大会还做买卖?”
“屁的买卖!”
游商冷笑道:“亏你也算并州人,不晓得永安王将军乃是饕餮军主将么,这些人多半要去送礼。”
“他们东西是好,但和咱永安的比起来,那就差远喽…”
…………
“并州开荒已然了结。”
玄州车队中,古元策马而行,对着马车内的古家老祖低头道:“方才消息传来,王将军已到西南群山,今日便会回来。”
“这王玄,倒是沉得住气。”
古家老祖古丹青眼中若有所思,“此事还是有些蹊跷,神都藏珍府那边已问清,巡天宝船图早已残缺,两朝炼器大师无数,都无法修复。”
“有人传闻,王玄乃是故弄玄虚,怕乾龙军将位不保,因此才放出消息…”
古元犹豫了一下,拱手道:“老祖明鉴,据我所知,王将军为人果敢,言出必行,应该不会在这种事上作假。”
“你懂什么?!”
古家老祖冷哼道:“老夫一辈子见的人多了,有些人为了保住权势,什么都敢做…”
就在这时,他停下嘴向前望去,随即便有一名古家弟子纵身而来拱手道:“回禀老祖,前方柳家车队停在路口。”
“知道了。”
古家老祖眼睛微眯,身形一闪便破空而出。
与此同时,柳家车队也有一道身影腾空而起,淡青长袍,面容清瘦,白须飘飘,正是柳家老祖柳随云。
“见过柳兄。”
“古兄许久不见。”
二人关系不错,见面先是一番寒暄,随后便是言语试探。
“柳兄,有个传闻不知听过没有?”
“传闻而已,王将军既然大张旗鼓邀我等前来,必然心中有数。不过此人却有些不老实,前番所为,莫非是想拿捏我等?”
“说的也是,乾龙军事关我两家前程,无论巡天宝船是真是假,也不可任其所为…”
“此言大善!”
二人言语间,便已达成一致。
乾龙军汇集四州府军,那些本地势力和法脉府军,都只是跟风而动,军中话语权还要看自家。
王玄有将位,屠苏家态度不明,但屠苏子明却对其忠心耿耿,他两家便处于弱势。
不是说要夺将军之位,而是要摆出一番态度,免得南征之时,将脏活累活全安排给两家子弟,出了问题还要背锅。
这种事,他们实在见的太多。
心中有了计较,二人当即率队伍往永安而去。
刚到南山谷口,就见外面有大批人马相迎,为首者正是原户部侍郎,王玄的老丈人莫观潮。
“见过二位老祖。”
“莫先生客气了。”
众人见面,自然又是一番客套。
大队人马过了南山谷道,永安平原顿时近在眼前,只见蒙蒙细雨中,乌压压的百姓堵在城门口,携老妇幼,端着酒水瓜果,翘首以盼。
古家老祖古丹青一看便知怎么回事,抚须笑道:“却是来得巧,王将军要回来了么?”
莫观潮察言观色,微笑点头道:“本来前两日就可回来,但此行开荒收获不小,因此路上耽搁了点时间,还请二位见谅。”
“哪里的话。”
柳家老祖哈哈一笑,说的客气,眼中却不以为然,暗自思谋道:乾龙军建军如此大事,还如此耽搁时间。
无非是些灵材而已,
丢了又如何?
这王玄确实是小门小户!
看来自己想的没错,其虽有领兵之才,但却底蕴不足,若胡作非为,恐出大事…
就在这时,苍穹之上忽有鹰啼嘹亮,随后远处鼓角争鸣,大地隆隆震动,肉眼可见的血色煞云从西南群山蔓延而来。
众人也率队伍上前相迎。
古家老祖古丹青眼尖,当即发现个熟人。
只见笆斗真人站在人群中,不断抬头观望,眼中满是焦急。
“笆斗真人,却是多年未见了。”
古丹青哈哈一笑,上前打了声招呼。
古家与太一教合作不少,他可是知道眼前其貌不扬的老道,乃是一名丹道大师。
“哦…”
笆斗真人头也不回,胡乱应承了一声,便看着前方喃喃道:“慢点好,可千万别出事…”
“……”
古丹青讨了个没趣,随即又发现许多熟面孔。
漳州炼器大师霍屈、皮匠门长老原樊楼、锦绣阁长老秋月清…无一例外,全都翘首以盼。
古丹青倒不意外,巡天宝船消息传出,天下炼器大师齐至永安,谁也不想错过这次机缘。
没错,就是机缘。
巡天宝船蕴含许多失传炼器手法,若能从中窥到隐秘,便是莫大机缘。
让他奇怪的是,这些人未免太不自重了吧,竟如此巴结王玄一个后辈,真是…
想到这儿,古丹青微微摇头。
他和柳家老祖互相打了个眼色,心中都有些忧虑。
王玄闹得这么大,若到时无法练出宝船,丢了将位倒是小事,但乾龙军却毁了,他两家也会在这场大势中落于下风。
想到这儿,两人心中已有计较。
就在这时,二人同时扭头,眼神凌厉。
“不对,有古怪!”
“哪来如此重的妖气!”
莫观潮见状淡然一笑,“二位老祖莫怪,玄儿弄了条修蛇,路上才耽搁了点时间。”
古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