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些支持皇上的官员,皇上依仗之人,身边的亲信,一定会被除掉,这些皇上都想过吗?”
萧旻打了个冷颤。
太师道:“皇位本就是冰冷的,因为上面只能坐一个人,宫内宫外明里暗里,有多少人为此丧命?”
萧旻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景象,那是他的母亲颖嫔口吐鲜血,面容扭曲的在地上挣扎。
萧旻身上的汗毛都竖立起来,紧接着他感觉到了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身体中涌出,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一旁侍奉的内侍发现端倪,上前将萧旻挡在了身后,恭恭敬敬地向太师道:“皇上不舒坦,太师先移步殿外等候。”
太师没有抬头去探知萧旻的情形,就立即躬身行礼:“微臣告退。”
等太师走出了大殿,内侍忙不迭地吩咐宫人:“还愣着做什么,快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说完他也不怕腌臜,伸手将萧旻抱起来,快步向后殿走去,嘴里还安抚着:“皇上,没事,咱们换件衣袍就好了,没有人知晓。”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帝的身体才终于不再颤抖。
内侍总算松了口气。
照往常的样子,皇上这就算没事了。
“更衣吧!”萧煜开口吩咐,任由内侍和宫人摆布。
等到重新穿好龙袍,一切变得干净、整洁,宫人们都退下,萧旻才看向内侍:“太师说的你听到没有?”
内侍是孟姑姑想方设法送到他身边的,他和孟姑姑一样,都是一心一意为皇上办事的人。
曹内侍低声道:“奴婢听着……也有些道理。”
太师的话吓住了萧旻,更是在提醒皇上身边的亲信,一旦押错了宝,将来必定不得善终。
在开口之前,太师早就算准了这一切,孟姑姑和曹内侍这些人,眼界如何能及得上太师?
见萧旻没说话,曹内侍道:“奴婢不是质疑豫王爷,只是觉得咱们准备的还不够,需要多做些打算才好。”
萧旻沉默了半晌才道:“曹内侍,你和孟姑姑是不是也不想朕将皇位给阿兄?”
曹内侍吓一跳,忙跪下:“皇上,可不能再提此事。”
“为何不能提?”皇帝低头瞧着曹内侍,“豫王是朕阿兄,本来这皇位就该给他。”
曹内侍道:“皇上承继的皇位,是先皇亲自下的旨,继位大典更是在文武百官拥护下进行的,即便豫王恢复了身份,但君是君,臣是臣,如何能乱了纲常?大齐官员们也不会答应。”
“自古皇帝逊位都是有大过错,身边的近臣、辅佐的官员,都要被问罪,太师说的也没错,奴婢等人是没有活路的。奴婢也不是怕死,奴婢更担忧的是皇上的安危,从前颖嫔娘娘就说错,手中无利器,只有被人宰割的份儿。”
萧旻喃喃地道:“难道就不能不死人吗?朕不想你们有事,也不想向阿兄下手,朕甚至还没有好好见过阿兄。”
“阿兄送来的书,他的书信,朕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