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罗南这种向来随时随地都能扯出无数操蛋理由的人,这一刻也说不出话来。
安慰,该如何安慰?
同情,也只能以金钱的方式表达。
这是世界卫生组织专门列出的五大绝症之一,与癌症、艾滋病、白血病、类风湿病齐名!
罗南想了起来,好像斯蒂芬-霍金患上的就是这种病。
“触目惊心!”
走出病房,罗南低声说道:“看到他们,我才发现,我们是多么幸福。”
汤姆-克鲁斯也不复刚来时的轻松,脸上全是沉重:“谢谢你,罗南。”
罗南莫名其妙:“怎么了?”
“谢谢你提醒我,让我来看望他们。”汤姆-克鲁斯不像是在开玩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之前也没太把你的计划当回事,只想着这是帮你的忙,但我看到了这一切,我才知道,这个计划非常有必要!”
罗南轻轻拍了下汤姆-克鲁斯的胳膊:“你要这么说,我就惭愧了,因为我最初没想过……”
汤姆-克鲁斯很认真的说道:“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罗南,你的计划能切实帮到他们。”
“希望能对他们有所帮助吧。”罗南轻叹了一口气。
任何正常人看了这里,都会受到触动,罗南也不例外,但他也知道,自己不懂医学,也不是上帝,解决不了他们的病痛,只能从金钱上帮点忙。
不管最初的计划是为了什么,他真的打算做点事,不为别的,但求心安吧。
“克鲁斯先生,安德森先生。”约翰-柯尔特这时走了过来:“我们再去看别的地方?”
汤姆-克鲁斯看了罗南一眼,见罗南微微点头,说道:“不用了,我们不要再打扰他们休息了。柯尔特先生,我们找个房间聊聊可以吗?”
约翰-柯尔特立即说道:“当然可以。”
他迅速带着罗南和汤姆-克鲁斯两个人就近进了一间工作人员休息室,暂时将媒体记者们隔绝在了外面。
“柯尔特先生。”汤姆-克鲁斯靠坐在一张椅子上:“情况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
罗南没有说话,相比于他来说,汤姆-克鲁斯才是主角。
约翰-柯尔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苦涩:“这个世界对他们太残酷了。整个人被禁锢在一个与身体完美契合的容器里,包括脸、嘴唇,每一根手指、每一根脚趾都和容器紧紧相贴,在容器里可以听到看到容器外发生的一切,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或看电视,却没办法说话,也没办法制造任何的声响,照看他们的人把他们搬来扛去,帮他们喂食换衣,却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罗南和汤姆-克鲁斯没有插话,只是在听。
约翰-柯尔特的话语中全是沉痛:“或许,人一开始被困在游戏的容器里的时候奇怪又有趣,到后来,就会一会觉得太冷,一会又觉得太热,所看到、听到家人在感叹可悲的命运。再后来,家人和朋友越来越不常来看他们了,照看他们的人有时忘记会打开电视,他们总是觉得干渴、瘙痒、孤独、恐慌,想要尽早结束一切,而他们只能面对这一切,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在等死……”
全身不受控制,不能弹动不能讲话,最后无法吞咽和自主呼吸,看着自己身体一点点地被疾病所吞噬。
这种感觉何止可怕。
不是每个人都是斯蒂芬-霍金。
况且,霍金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约翰-柯尔特又说道:“这个群体很痛苦,却又被人忽视。希望他们能进入更多人的视野,引起观众的关注,他们需要全社会的帮助。”
汤姆-克鲁斯考虑好一会,说道:“柯尔特先生,我个人会向圣弗洛伦丝疗养院捐赠1万美元。”
“我也捐赠1万美元。”罗南附和道。
这些钱不算多,但慈善捐助讲究的是细水长流。
“谢谢。”约翰-柯尔特连忙说道:“谢谢两位的善举。”
“你怎么看?”汤姆-克鲁斯问罗南。
“汤姆。”罗南说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会全力支持你。”
约翰-柯尔特有点奇怪,这两人想要做什么?完全搞不明白。
也不需要他搞明白,汤姆-克鲁斯直接说道:“柯尔特先生,我准备与安德森先生专门为渐冻症患者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这是过来之前我们就计划好的。”
“太好了!”约翰-柯尔特知道这非常难度:“我替圣弗洛伦丝疗养院所有患者谢谢你们。”
汤姆-克鲁斯又说道:“个人的力量始终有限,他们需要引起全社会的关注,我准备为慈善基金会的成立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到时需要邀请你参加。”
约翰-柯尔特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