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阿斯特里剧场的创办人阿斯特里先生便是一位从骑兵部队退役的军士长,所以在此之后,阿斯特里马戏团的骑术师们几乎全部从退伍骑兵中选拔。
“起立!近卫军!即刻,再次冲击!!!”
岂料他没发言,站在他身边的国王却亲昵的将他唤到了身边:“威灵顿。”
莱昂内尔见状,赶忙让身边的侍应生们点亮了包厢内的所有灯光。
此言一出,观众中的法国侨民顿时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甚至就连威廉四世身旁的塔列朗也笑着站起身跟着鼓起了掌。
他们纷纷拔出马刀向阳台行注目礼,观众们的目光也随之飘到了阳台上。
明亮的灯火将这一处包厢彻底凸显了出来,而正在舞台边缘驾驭马匹,命令坐骑踏着小碎步行进的骑术师们也注意到了阳台上的国王与威灵顿公爵。
不过塔列朗捞钱的小手又管不住了,这也不是英国国王应该担心的,这种事还是交给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去烦恼吧。
他扫视了一眼台下的骑兵们,猛地向前挥出自己的白手套,极具穿透力的洪亮嗓音像是飓风般灌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伯特兰双手环抱俯视观众,只听轻轻哼了一声,旋即又向地上啐了一口。
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重现大地的光明景象。
国王大笑着将他请到了包厢的小阳台上。
比起酒水,国王显然更关心荷兰人送给塔列朗的小礼物。
而在这些火焰的照耀下,观众们也终于看清了方才举着火把进场的到底是什么人,那正是阿斯特里剧场的金字招牌——阿斯特里马戏团的骑术师们。
正当房间内的众人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剧场,打算聊点其他事情的时候,忽然,他们看见阿斯特里剧场的圆形舞台两侧,无数只火把正在从剧场后台的两个通道中依次进场。
而还不等塔列朗的话说完,便听见报幕员浑厚的嗓音再次传遍全场:“众所周知,在接近半个世纪以前,同样有一位来自法兰西的剑客横扫了整个伦敦剑术圈。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足足这么久,但是我们依然忘不了那位伟大剑客的名讳,那位来自鸢尾花之国的欧罗巴剑圣——迪昂·德·鲍蒙!
在一片片的吸气声中,观众们终于看清了舞台周围的布景,那是一枚枚伫立于舞台外侧的火炬柱,赤红泛黄的火焰在深秋凛冽的寒风中翻滚着,似乎是要聚成一团火球将整个剧场一同焚烧。
威廉四世笑着询问道:“威灵顿,当年你在滑铁卢的时候,是怎么下达总攻命令的?”
剧场内尘土飞扬,而骑兵们的激情表演也瞬间将在场观众们的情绪彻底释放,他们欢呼着叫好,绅士们纷纷将自己的帽子扔到了天上,一向甜美安静的女士们也各个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似乎随时都会被这激情洋溢的环境给窒息过去。
他同样戴着一个面具,覆盖了整张脸的面具,惨白的面容就像是抹了含砷面霜的女士,然而这样惨白的面容上却挂着一抹恐怖的诡笑、两条上钩的长胡子以及黑洞洞的冷峻眼眸。
亚瑟的步伐缓慢,但又像是有节奏的在律动。
“如果是法国男人,就算是拿破仑也拿咱们没辙。但如果是女人,只要派出法兰西村妇就足以应战了。”
威灵顿公爵微微俯首:“陛下?”
“来吧。”
威廉四世闻言哈哈大笑:“这倒是真让我没想到,原来就连你塔列朗-佩里戈尔也有失手的时候啊!”
虽然我们直到他去世的时候,依然弄不清楚这位性别扑朔迷离的欧罗巴剑圣到底是不是个带把的!但我们唯一清楚的是,当年迪昂以59岁高龄击败了伦敦最强剑士圣乔治!我的祖父说,当年他亲眼目睹了那场比赛,当时迪昂一手费力的提着裙边,一手用一个干净利落的七连刺令圣·乔治大败而还。
报幕员一语言毕,早就准备好的惠斯通赶忙命令手下的小伙计:“电他妈的!”
“请允许我隆重的为大家介绍,令不列颠剑术荣耀蒙尘,令伦敦剑术协会无地自容之人,来自巴黎的传奇剑圣,法兰西的花剑拿破仑——弗朗索瓦-约瑟夫·伯~~~特兰先生!”
话音刚落,在剧场观众的屏息声中,只见那些火把就像是约定好了般,由外圈向内圈依次挥下。
话到这里,台下的观众们纷纷大声哄笑。
威廉四世倒是并不在意喝得什么酒,这位国王虽然喜欢饮酒,但是对于品牌和种类却称不上特别挑剔。毕竟他好歹也是在皇家海军的船上滚过来的,再好的葡萄酒也比不上船上的淡啤酒带给他的感觉好,因为那里面包含着年轻时岁月激情的味道。
在一旁的莱昂内尔微笑着低声应道:“正如公爵阁下刚刚所说的那样,陛下,惊喜来了。”
在一片尘土的迷雾之中,报幕员省去了台阶,一跃登上了平时得双手支撑着才能爬上去的舞台。
从楼上俯瞰,那些火把仿佛就像是一只只正在行军的蚂蚁一样,整齐划一有节奏的跃动着,随着他们的运动,火把渐渐以舞台为中心,排列成了一个规则的圆形。
“这么说的话,今天这比赛确实是没有理由输了?”
“陛下,您猜的非常接近了,但是还是有些细微的偏差。”
伯特兰步步登上舞台,双臂如同受难的耶稣一般缓缓张开,一旁的侍从们见状连忙上前为他取下披在身上的斗篷。
夜晚寒风吹拂,伴随着亚瑟的脚步声,将他的黑色斗篷带出了一个波浪。
“先生们,女士们,视线对准舞台东侧!!!”
“法国人甚至都没派村妇出场,伦敦剑术协会就扛不住了,依我看,这种花架子协会干脆解散得了!”
威廉四世忍不住问了一句:“您介意透露一下荷兰人到底送了什么给您吗?为什么我就没收到过礼物呢?”
它以不列颠火药阴谋的主导盖伊·福克斯命名,但在后世,粉丝们却给它的佩戴者起了个别致而又特殊的名字——V字仇杀队。
就像是伯特兰的佐罗面具一样,亚瑟的面具同样有一个称呼,这个称呼所有不列颠人都很熟悉,但这种样式的面具在19世纪的不列颠却还从未有人见过。
他头顶的金边头盔在火焰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深黑的流苏随风起舞,镶嵌在金色头盔正中的闪耀着的圣爱德华皇冠徽章几乎将在场观众的惊讶面庞全都点亮,用金色丝线缝制、绣着两朵黄水仙花图案的马鞍、金纹绿线的深红外套、带有绿边的灰色马裤、再配上装饰有六边形银质马刺的长筒靴和一柄标志性的1796式英国重骑兵刀,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自明了。
威廉四世听到这儿,也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亚瑟听到这话,只是抓着斗篷的衣领猛地一掀,露出了藏在斗篷下的如夜色般深邃的剑术服。
他拔出腰间48英寸长的英格兰短剑,向前稍稍探出半步,摆出架势,声音不算特别洪亮,但在安静的氛围中却足以响彻全场。
“我来这里的目的?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证明,您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