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知道亲爹是谁,这做父亲的还能不知?莫大人总不能戴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而不自知吧?”
“如果这人真是墨璃的亲爹,那可就有好戏看了!莫府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因为人多,百姓间的嘈杂声音并没刻意压低。俗话说法不则众,更何况有这么多人在,莫侍郎即使真想追究,他怎么知道是从哪张嘴里说的?
所以,这些话自然而然也就传到了莫家人耳中。
“墨璃,在乡下长大的,果然就没见过世面。”一道年轻的女声响起,莫云梅领着两个丫鬟从人群中走出来,她高傲地哂笑,“为了九千两银子,你不但连爹都不要了,还能给自己找个后爹!
传出去,可别说你是莫府的人,莫府可丢不起这个人!”她在左相府听下人说墨璃回来了,着急那九千两银子的事,就连忙过来看看。
真没想到,墨璃为了摆脱莫府、私吞那九千两银子,竟然连后爹就找了。也不知雇这人当爹,花了几两银子。
吕心莲看到自己的女儿,郁闷的心情有所转好:“云梅,你回来了。唉,这不是在跟前养大的,就是跟家人不亲。竟然宁愿认陌生人作父,也不认自己的亲爹。
她但凡有你一半孝顺,我们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她笑着去拉莫云梅的腕,莫云梅却闷哼一声,躲了过去。她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莫云梅极力遮掩的腕上,一阵风吹过莫云梅的广袖,影影绰绰地露出她腕上斑驳的鞭痕。
吕心莲的笑容立刻便消失了,楚健那个变态整日变着法子折磨莫云梅,所以莫云梅一有机会和借口,就会回莫府走一趟娘家。名义上是孝顺,实际是为了躲避楚健那个身心俱残的变态折磨。
刚嫁到左相府时,莫云梅被楚健折磨得受不了,曾跑去楚左相与左相夫人那里求过情、告过状。楚相夫妇也当着她的面喝斥了楚健,可他们一走,莫云梅换来的是更加残忍变态的折磨。
如是两次,莫云梅就学乖了。她不去告状,楚健折磨她不会那么狠,而楚健也有分寸,从不让她露着的地方有伤,所以只要莫云梅不说、不表现出来,旁人看着与平时无异。
莫云梅为了面子,自然是不肯往外说,就连在吕心莲面前,也只是在吕心莲发现时才倾诉一下。
尽管墨璃提前再三叮嘱过墨玉卿,要耐住性子,不要发火生气,以免在生气时说话不防,被对方钻了言语上的空子,可听人如果抵毁墨璃,墨玉卿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
他直直望着莫长海:“莫长海,你可还认得我?”
莫长海心中喟叹一声,上前走了两步,对他抱拳:“墨大哥!一别多年,我还以为大哥已……
唉!”
众人听两人竟然认识,更加惊讶,就连吕心莲与莫云梅,也不再言语,听着他们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