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峰会武为期三天,今日是第二天,明天便是十强赛,魁首亦在明日决出。
陈清焰看了一下午,从自己亲眼所见与四周观战者的口中,发觉功法圆满者,大多年纪在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各个身经百战,出手狠辣果决。
还听闻少数天骄,十七八岁,便已将《固元功》修炼圆满,更有大长老重孙,“甲上”之资惊世,自幼过目不忘,举一反三,乃百年不出的奇才,十三岁功法圆满,十五岁炼化恶煞一尊,十六岁便成了人人敬仰的修士,为麟谷最年轻修士,得谷主召见,赐神兵“斩邪”。
后随麟谷商队行走于荒邪,十八岁历练归来,传言其心高气傲,已不满于此,另寻得一尊凶神,闭关潜修,欲炼神煞二力,成为神煞修士。
周围外门言及此人,皆称其为——隐鳞。
所谓隐鳞,即麟谷最具潜力的一小撮人,年龄不大,修为未必多高,然而成长起来,多半为一代雄主。
麟谷谷主,曾经便是隐鳞之一。
当代隐鳞,有十五人。
被尊为“隐鳞十五子”。
若是那位破关而出,携神煞之力,隐鳞十五子,便成了“隐鳞十六子”。
陈清焰一边观看,一边偷听,津津有味,就缺瓜果饮料。
傍晚,谷峰会武告一段落。
然而上层修士之战,竟还未结束,法器宝光冲霄,骨山震颤。
陈清焰心痒难耐,恨不得飞上去见识下所谓修士的战斗,可惜无门而入。
按下心绪,陈清焰拾级而下,很快便离开了主峰。
又过险桥,再走陡峭山路,途中经受两次检查,在报上姓名展示青罡令后,都放行了。
外门弟子,除当班,或特殊时期,平时不受限制,是可以自由上下山的。
时隔半年,陈清焰终于再次来到山下。
阳神祭,居谷城明媚的有些异常。
此时傍晚,按照往常,城中包括麟谷,具以昏暗无比,若是乌云多了,更是大雨滂沱也属正常。
然而此刻,陈清焰行走在街巷中,处处光彩照人,晚霞美轮美奂。
他回忆了下,自己将近十三岁人生,算上这次,貌似也经历过四次阳神祭。
可惜当时浑浑噩噩,傻子似的,对于这场祭典毫无感触。
陈清焰寻着记忆,走了好一会冤枉路,总算找到回家的路线。
如此两个时辰,总算在南城一角,见到了这一世的家。
一栋灰黑石屋,左右两旁各有一片高低不一的骨刺丛,门口石板路凹凸不平,被踩的光滑,周围有五六户人家,有木屋,也有相同的石屋。
这片区域,若是缩小十倍来看,就像小孩子在一堆鱼骨中胡乱搭建起来的房子。
然而这偏偏就是无数凡人耐以生存,用于遮风挡雨的房子。
此刻天已经有些暗了,原本在四周玩耍的孩童也回了家。
陈清焰见屋内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见一些熟悉的谈话声,心中有些复杂。
踌躇半晌,随着一口气呼出,他敲响了房门。
屋内一静。
片刻后,一满头油污的妇人轻轻打开了门,门的背面和门框连着几根绳索,只露出半张脸的缝隙。
“娘。”
陈清焰轻喊一声。
妇人眼睛霎时睁大。
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似乎压根就没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腾儿?”
她声音颤抖叫了一声。
陈清焰默默点头。
“你不是去了麟谷吗?怎么出来的?可是偷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