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宇二和陈江雪来到了王院长的病床前面,看着昔日和蔼可亲的,为自己遮风挡雨的雪梅奶奶,此时身上插着导管,微弱的呼吸着不多的空气。
他们两人都不忍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多言。
这时王院长像是知道了一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微弱的像是随时都要熄灭的火苗般的声音从王院长的嘴里慢慢吐出。“小雪来了吗。”江雪赶紧上前握住了雪梅奶奶的手,“是的,奶奶我来了。”“我想回院子里看看,不想呆在这,求你了。”王院长颤抖的说。“好,我现在就带你走。”陈江雪斩钉截铁的说道。
陈江雪打了一个电话,随即办理了出院。医院里无人阻拦,大家都心照不宣,这是她最后的时间了。
二十四年前,五十多岁的王雪梅还一副老练的样子骑着三轮车裹着厚实的围巾,带着刚去镇上给孩子们买的新鲜蔬菜和水果一路飞驰着。寒冷的风霜刺得她双脸通红,天空中还飘着白鹅绒般的雪。
这时她隐约听到了,江边传出的婴儿哭啼声。一瞬间觉得可能听错了,毕竟这么冷得天,江上鸭子都没有。再次传来的哭声震醒了她,王雪梅看到江岸上有一个棉布大包裹成一团,她连忙下车跑了过去。看到一个小脸通红的婴儿,止不住的啼哭着,棉布上面有几朵雪花,看样子是十几分钟了。
这娃娃还卖力的啼哭着,王雪梅赶紧把她抱入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婴儿温暖。她看着眼前的大江,天空止不住的白雪飘落,心里想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这么小的婴儿丢在这里啊。
后来回到福利院,王雪梅看着布兜上面印着的陈字,给她取名为陈江雪。
“当时啊,我四处给你借奶呢,看着小小的你奋力的吮吸那点不多的奶汁,努力顽强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变成一个啊,优秀强大的人。”坐着轮椅被陈江雪推着的王院长,好似恢复了生命力。“现在果然是没有辜负我们的希望,当时我看你被抛弃在江边还不停咒骂抛弃你的人。但是我看到那你那块兜布是纯手工缝制的,背后还还缝制着给你的寄语,希望你平安,健康。我就知道,那个不小心遗留你的人,肯定也是很爱你的,直到你后面家里面真的找来,看样子你现在也活得很快乐啊。”
“是的。”陈江雪忍住哽咽道。
“我们到了。”宇二推开福利院的大门。昔日一群孩子嬉闹的地方此时已经充满了杂草,院子里的房门也破旧不堪。“这个地方比我回忆里的小很多啊。”宇二感叹道。
王雪梅看着里面的一切,浑浊的双眼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水气。这个曾经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啊,陪伴了不知道多少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也是破败不堪的模样了。“多希望推开门能听到孩子们的笑声啊。”王院长感叹道。
这时,外面传来了带着口音的男人声音,“哎呀,你们在这啊。医生说有两个人把王院长接走了,我寻思还能去哪呢,没想到你们真的在这啊。”“李德兴?你怎么来了。”宇二惊讶到,这个曾经的福利院门卫保安,现在也是有了许多的沧桑。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这小屁孩,我一直在照顾王院长啊。”李德兴中气十足的说到。“不好意思忘记通知你了,因为雪梅奶奶想回来看看,所以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陈江雪抱歉道。李德兴心里明白江雪的好意,冲冲走了过来扶着轮椅。继续带王院长看看四周。“我也好久没来这了,没想到都这么破旧了。”李德兴感慨道。“当时你们几个半夜经常不睡觉逃出来玩,我还追着你们屁股赶呢,现在想想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哎——”
陈江雪看着王院长和李德兴的背影,遗憾的说到:“当时回国想的是本来可以给雪梅奶奶养老,照顾她老人家。没想到”
“只要你现在还在,就不算晚。”宇二安慰道。
大家走到了这个曾经院子的背后,几匹矮小的山缝里面透出微弱的日出的阳光,“如果时间还能回去,真想再听听孩子们的笑声啊”王院长的气息此时已经时分微弱了,“雪梅奶奶——”“王院长——”众人惊呼。此时宇二迫切的希望王院长还能哪怕多遗留一会,不希望这段时光就这么结束,他的双眼瞬间被黑雾笼罩。他灵魂深处那腐朽的,透露着阴暗恐惧的力量,此时正转变着,王院长的气息变得好转了起来。
宇二看着这一切,更加的用尽全力的使用自己的力量,但是他已经无法掌控,宇二赶紧他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消散,自己即将被灵魂里面深处的力量所腐朽。
最后他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