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群间的缝隙,能看到匆忙的几名法医和警察在警戒线里忙活,
沈重抻着脖子,好奇的往里面瞅,
旁边围观群众嘈杂的谈论着,
“哎呀,这出什么事了这是?”
“你还不知道吧?死人了!”
“啊!又有人死了?”
“对对对,死状还特别惨,是个女的,整张脸都被凶手撕下来了,血淋淋的,好可怕的!”
“啊?真的啊?”
“真的!”
“对了,前两天还出了一个无脸女尸的新闻,到现在还没破案,跟这个死者有关系吗?”
“啧啧啧,肯定有关系啊,死状都一样,恐怕是一个凶手啊!”
“诶,少说两句吧,你也不怕被凶手听到。”
刚想往前挤一挤,
就听到警戒线里传来一句威严浑厚的男声,
“都给老子散了!看什么热闹呢?怎么?都是知情者?要不要老子一个一个把你们都带回局里做笔录?”
顷刻间,身边挤得摩肩擦踵的围观群众瞬间四散,仿佛潮水褪去般突然,
沈重没反应过来,一个趔趄摔到了地上
“诶呦卧槽~”
手指在地上划了一下,划破了个小口子,
一滴鲜血从伤口里渗了出来,
习惯性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指上的血,
然后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把纸扔到了地上,
“tm的,咋回事,一下子人都走了呢?”
“你还有事吗?怎么着?跟我回所里喝喝茶?”
面前传来了之前说话的声音,
沈重抬起头,
一个外面披着警服,里面穿着常服,一脸痞气,嘴角长着一颗痣的三十来岁警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沈重咧嘴笑了笑
“不用了警察叔叔,没事没事,我这就走。”
随后便一边嘟囔着晦气,一边回头走了,
“什么运气啊这是”
“严头,这现场您看出来什么了吗?”
被叫做严头的男人眼神略带深意的看了沈重的背影一眼,又看了看被沈重丢在地上那张纸,笑了笑,
回头瞥了一眼说话的年轻警察,
“看出来了,死的是个女的。”
“嗯然后呢?”
“没了。”
年轻警察嘴角抽了抽
“没了?”
“没了。”
严良蹲在地上,点燃一支烟,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不是我说啊,常乐,就这么一个现场,指纹检测也没出,脚印也没有,你找什么急啊,
还有,常乐常乐,知足常乐,天天顶着那么严肃的丧气脸,倒是乐一乐啊。”
常乐皱着眉头,
严峻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不是,阎头,这已经是被撕掉脸的第二个死者了,明显是凶手连环作案啊,事态很严重,怎么乐啊?”
严良笑着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想法很有责任心啊,对得起身上的警服,不过啊,这件事咱们管不了,这两天自然会有人来接手案子。”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现在两个死者的脸,指纹都被毁了,无法辨认身份,咱们不管谁管?这是两条活生生的年轻女孩性命,还有一个尸体都丢了”
常乐有些着急的还想争辩,怀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停下语气,接起了电话
“喂?”
“我是。”
“有情况?”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
严良随手把烟头弹飞出去,烟头以一个精妙的角度落在沈重丢掉的那张纸上,表情轻松的站起身来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殡仪馆馆长报警,说丢的那具尸体有情况了,让咱们过去一下。”
“啊我去吧那,你在这看着现场,一会把尸体送回警局。”
“好的严头。”
“对了。”
严良回头歪着身子,眉头上挑,
“尸体送回去赶紧让法医进行dna检测,结果出来了马上通知我。”
常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看着严头开了辆警车远去,
嘟囔道
“什么嘛,表现得这么平淡,还是很关心案子的。”
然后回头看向一群法医簇拥着的草丛,
冰冷的脸上又添了一丝凝重,
就在那片荒草当中,
下压了一小片人体的形状,
草丛的根部已经被殷红刺眼的鲜血染红,
一个皮肤惨白,毫无血色,动作诡异生硬的女人尸体躺在荒草中央,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
这个女人,
没有脸!
而此时,
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角落,
路边躺着一张泛黄布满古怪纹路的旧纸,纸上染着一丝鲜血,
被一根烟头点燃,
奇怪的是,
纸张燃起来并不是黄色的火焰,
而是泛起幽幽蓝色的古怪火苗,
直到纸张燃尽,
也无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