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两人不由分说将他粗暴地拖到床下,另外两人便在他的床上一阵翻腾,很快,手机被搜了出来,它被送到了其中一名狱警的手里。
狱警铁青着脸看着手机,又用凶狠的目光看着被压在地上的刘翰洋,随后又指使几人对他一顿拳打脚踢,逼迫他说出手里的来历。
尽管遭到了暴风雨般的攻击,可刘翰洋始终未透露一个字,可能是怕闹出人命,在另一名狱警的劝阻下,终于停下了手。
一通严厉的警告之后,两名狱警带着人气哄哄地离开了。
刘翰洋受到的惩罚是,他的床被撤走了,个人洗漱用品和放置食物的小桌也被砸得稀巴烂。
监室内又安静了下来,刘翰洋蜷缩在墙角,一边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肩膀,一边聆听着水滴所奏响得那一曲曲“美妙动听”的旋律...
他哈哈大笑起来,孤寂而悲鸣的声音在监室内久久地回荡着...
此刻,他最欣慰的就是周芸有望离开这暗无天日的囚室,虽暂时蒙尘,可起码保住了性命,拥有了原本属于她的“自由”。
大约3个小时后,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铁门声,随着铁门的打开,只见维仑急匆匆地走进了监室,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提审官莱格站在监室外,但很快他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怎么这么不小心?”维仑一边走近刘翰洋,一边埋怨道。
他俯下身子,打量着他的伤势,在看到他并无大碍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被狱警发现了?”刘翰洋不解地问道。
“海水淡化工厂外聚集了大量的记者,我看到新闻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记者?”刘翰洋有点纳闷了,不过,回想起勒内的话,他倒觉得能理解了,隐藏在背后的那股力量,不仅想要他的命,更要他身败名裂、遗臭万年。
“怎么样了,勒内怎么说?”维仑兴匆匆地问道。
“他同意了,你说的那9个人可以毫无阻拦地进入暗河公司。”
维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但片刻后,他的脸色又收紧了:“你的开庭时间将会被提前,所以必须尽快行动!”
“提前?”
“是的!刚接到消息,联邦特别军事法庭已经知道了你用手机对外进行联络的事,他们担心会有外部力量介入或者对你进行营救,所以将你的开庭时间提前了,以免夜长梦多。”
“什么时候?”
“可能就在后天!”
至于何时开庭,刘翰洋并不在意,最终是何种结果,他也比较坦然,无论是死刑还是终身监禁,对他而言本质上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唯一关心和在意的是周芸的安危,两天的时间想打通所有环节离开这里并顺利地进入暗河公司是有一定难度的。
“两天的时间够吗?”他担忧地问道。
维仑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尽力,应该问题不大。”
距离刘翰洋所在监室约300米的地方,也就是这座被改造的海水淡化工厂的另一处监室内,周芸就被关押在那里。
她与刘翰洋的处境基本相同,数天来,与她相见了的人除了提审官莱格和律师之外再也没有外界的第二个人出现在这间潮湿而简陋的监室里。
她被告知与刘翰洋一起参与了未经地球联邦允许的返回地球的阴谋,涉嫌犯有临阵脱逃罪和拒不执行命令罪。
两个月内将接受地球联邦特别军事法庭的半公开审讯,如果罪名成立,她将被处以极刑。
面对指控,周芸当然是矢口否认,可提审官莱格和律师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两人似乎只想尽快地完成他们的本职工作。
随着被羁押日子的“无限期”加长,与初期的强烈抗拒和反应相比,她的反抗精神似乎被磨灭掉了,日益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其实这也是一种无奈,一种没有任何结果的抗拒和歇斯底里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回归平静和冷静不失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每天醒来,她都习惯地盯着墙壁上方的那扇透露着微弱光线的小窗,虽然她不知道它的外面是什么,可她明白,那是自由的地方。
很多次,她都渴望着趴在上面去远眺外面的世界,可就是这个简单而朴素的愿望却被两米高的墙壁所阻止。
可她仍充满幻想...
今天也不例外,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仰望着那个可以窥视外部世界的小窗,也只有在这一刻,她才能感觉到心驰神往,也似乎嗅到了外面自由的空气。
突然,几个黑影闯进了监室,她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其中两个锁住了胳膊。
蓦地,她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膀处蔓延而开,余光中,她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身后,其手里拿着一根针管正恶狠狠地给她注射着不明液体。
渐渐地,她的意识模糊了,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30分钟后,正在吃早餐的维仑被手机的一个弹窗新闻所吸引,他匆忙放下叉子,一把抓起手机,打开弹窗新闻后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手机里正循环播放着一则突发新闻:远航舰队前武装护卫飞船编队中队长周芸在羁押期间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