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怪谈玩家都会有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对于自己触发的怪谈事件百依百顺,尽可能地去完成每个怪谈事件,去获得奖励。
然而很少有玩家能够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部分怪谈事件的惩罚是有限的,仅仅是小亏,但在尽力去完成这个怪谈事件的时候却可能面临更大的亏损,更何况……
有些时候怪谈事件的失败未必就意味着亏损。
虞良的脑海中跳出了招引“时空观测者”的念头,然后就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异想天开的计划进行深入思考。
如果到此为止对怪谈“人类”的猜测都是正确的话,那么来自上一次轮回的怪谈“人类”们以时空观测者的身份进入副本的话……
应该会站在他这一边吧?
桶人根源毫无疑问是这群怪谈“人类”的死敌,祂麾下的桶人吃掉了怪谈“人类”们的希望S1,而且这家伙还拥有着从副本入侵现实世界的野心,必然不能为怪谈“人类”所容。
其次就是虞良本身了,他现在的身份好歹也是“攻略者”候选人,真要是时空观测者们来到了这个副本……
那也算是娘家人吧?
总比桶人根源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这帮家伙必然会出手对抗桶人根源的不是吗?
虞良的心中浮现出些许美好的幻想,但没过多久就被另一个大大的问号所替代,他想到了一个不容忽略的事实。
进入副本的生物,人类也好怪谈生物也好根源怪谈也好,全都有变成桶人的可能性。
这帮时空观测者们该不会也要中招吧?
万一真的会中招的话,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叫进来的帮手里有一半都会被桶人根源控制住,从战力对比上来看双方似乎是增加了均等的实力,但别忘了桶人根源是会作弊的。
对祂有更多益处的根源怪谈会被选中,能力被祂掌控,到时候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对虞良阵营来说,桶人根源的实力不能再增强了,一旦继续增强的话,平均到其他时空线里的桶人根源就会更强,从而超出狱卒们的控制。
像是“之”版虞良,对付一个根源怪谈绰绰有余,但桶人根源增长到两个或者是三个根源怪谈的强度时,她可能就无法控制住对方了,就算有主场优势也无法与之抗衡。
属于根源怪谈的规则是绝对的,每多一个规则就代表着多一分获胜的可能性,任谁也顶不住完全体状态下的桶人根源。
还有五个小时才到怪谈结束的时间,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要急着让怪谈彻底失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虞良选择兵分两路,他自己去天空舟上进行平面国副本的创建,而剩下的一些人则是根据眼镜只能给出的定格画面进行复刻,力求在一小时内完成怪谈的第一阶段。
虞良抬头看向天空,冲着云层里若隐若现的天空舟发出指令:“黎庚,搭建一个天梯。”
对讲机中的黎庚立刻照做,一条条临时构建的石梯出现在虞良的脚下,而虞良只需要不断地踩上去,如同登山一样步入高空。
那些他身后的石梯则是由于重力自然而然地落入了海中,“扑腾”起浪花来。
这样进入天空舟的方式自然是不易模仿的,天空舟在绝对安全的高空中,这个距离的话恐怕就连桶人根源都无可奈何。
祂的规则能力在没有海洋加持的情况下影响范围没有那么远,想要直接干掉天空舟的话恐怕是需要凭借“物理规则”的。
所谓的物理规则,并非是桶人掌握着什么根源规则,而是凭借着肉体(在三维空间中的实体即可称为根源怪谈的肉体)直接升空去寻找天空舟。
对于根源怪谈这个级别的存在来说,这无疑是效率极低的一种方式,假如桶人根源升空并移动的速度不算太快的话,祂甚至是有可能追不上天空舟的。
这就会弄出类似于“不会飞的固拉多”和“被钓上来的盖欧卡”这类幽默场景,而这也是教练曾经遇见过的情况。
某个根源怪谈……
在远离自身规则范围的情况下用物理层次的力量直接追他,结果没追上。
会不会成为其他根源怪谈的笑柄尚不清楚,总之是让当时的海城联盟中出现了欢快的氛围,并且明白了根源怪谈并非是无敌的,至少在祂们不擅长的领域中,玩家是很可能凭借自身能力逃出生天的。
当然,教练并没有说过的是,一些根源怪谈就算是动用了自己的规则也未必能够追上他,必须要看具体的规则是否含有“绝对性质”。
不过现在的天梯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虞良就厌倦了这种有些装逼的登船方式,因为他实在是懒得爬几百米的石梯,于是选择了让噬蛇飞下来接自己。
现在的这副身体在李花朝的健身下已经算是很不错了,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属于是正常人范畴中的上等水平。
进入天空舟内,虞良第一时间看向了陆保身:“没什么问题吧?在这里生活的话应该还算舒适吧?”
“嗯,挺不错的,要是地方能够再大一些就好了。”陆保身故作严肃状进行点评。
“现在算不错的了,到时候这个房间至少会有十几个人待着,加上一些物资的存放,估计除了落脚的地方就没有别的空当了。”虞良白了这家伙一眼。
225号房间并不算小,基本上有正常大学寝室的一点五倍,正常来说足以容纳8-10人进行蜂窝一样的生活,危险时刻装下进入副本的海城联盟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行吧,到时候我住上铺好了。”陆保身自顾自地就挑起来了,殊不知他这样的角色肯定是要放在【宇宙】里面备用的。
在此期间,黎庚基本上没什么话,他的注意力全都在游轮和天空舟附近,他需要控制天空舟始终跟着游轮,而且不能放过那些可能有桶人埋伏的地方,工作不算轻松。
虞良走到了身上藏有寒号鸟的男人身边,让这家伙转过去,然后冲着对方背部血肉中的黑鸟询问道:“你比我想象中知道得更多,但你似乎不愿意告诉我。”
“因为我冷啊哥们儿。”寒号鸟的鸟头从破开的羽绒服里弹出来,那些白色的绒毛已经被血浸染成了红色,这个房间的温度并不低,但它依旧冻得发抖,时不时地打个颤,“而且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什么都知道呢?我只是从未来回来的,又不是从结局回来的。”
寒号鸟张开翅膀抖了抖,一双黑色的眼睛中闪着特殊的光彩:“况且知道未来的事情并非都是好事啊,既然我们还在未来占据着优势,那就不要随意地改变过去,这一点……你滴,明白?”
黑鸟的音调变化着,时而尖利时而低沉,就像是身体里有着不同的灵魂在同一时刻说话一般。
虞良没有说话,但心中依旧是被寒号鸟带来的关键信息所鼓舞。
虽然不想被认为是三言两语就打发掉的那种沉不住的年轻人,但现在他还是有些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