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他在房间里惨叫…”书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听到了…里面淅沥淅沥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喝东西。”

书童的话听的人一阵毛骨悚然，宁采臣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陆凡的手，问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陆凡情知段瑞奇已经没有幸存的可能，而且这大晚上的，实在吓人。

“等明天早上吧，我们现在过去能干什么？还不是给他们加餐？”陆凡拒绝道，他也提醒过段瑞奇几次了，奈何想死的人，怎么拦都拦不住。

“两位…两位公子，晚上…晚上能不能让我也跟你们住一起？”书童期盼的看着陆凡，他原本以为做主的是书生，没想到这年龄更小的捕快才是做主的人。

这主仆虽然讨人厌，但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陆凡点点头，示意他住下来，聊斋中，这书童最终也死了，应该也是没挡住聂小倩的勾引，和书生死状一模一样。不知道在现实之中，这书童还能不能活下来？

第二天早上，三人结伴去了段瑞奇居住的南房，段瑞奇已经死了，脖子上有一小孔，像锥子刺的，血细细地流出来。

陆凡记得聊斋上明明是脚心有一小孔，现在看到的却在脖子上。待靠近时才闻到一股酸馊味，这书生应该是许久未洗澡了，想来脚上会更臭，难怪聂小倩不钻脚心。

这也不奇怪，不管在什么地方，古人没有经常洗澡的习惯，宁采臣身上也有一股怪味，只是没段瑞奇这么明显就是。

看到段瑞奇的尸体，书童是又悲又慌，悲的是自家少爷死了，慌的是不知道少爷怎么死的？而且少爷死了，他回去也难活命，老爷肯定会打死他的，因为他没有把少爷看护好。

按理来说，死了人应该报官，但是陆凡和宁采臣出不了兰若寺，陆凡拉起旁边哭哭啼啼的书童说道：“我们两个出不去，昨天你不是出去了吗？现在你马上出去，找到本地的衙门报官，知不知道？”

“好的，小的这就去。”书童停止了哭泣，被陆凡一提醒，他也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兰若寺。

书童想的不是去报官，牵连命案，他到时候肯定跑不了，等老爷知道了少爷的死讯之后，他肯定会被带回家乱棍打死。

书童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少爷，记忆之中有件事印象深刻，少爷那会儿让侍女在树下搀扶着他，自己怕树上捉蝉，可惜侍女瘦弱的身躯哪里搀扶的住少爷肥胖的身子，让少爷摔了下来，少爷只不过摔断了一只手，侍女却被老爷活活打死了。

书童下定决心，出了寺院就跑路，逃到无人知道他的地方，没有路引，他也无路可去，兰若寺后面就是山脉，躲到深山老林里去！

书童跑出兰若寺，在陆凡和宁采臣期待的目光中，期望他能喊来救援，只可惜，书童只在门口呆立片刻便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宁采臣焦急的问道。

“我…我出不去啊！我在门口已经走了一刻钟了，还是没走出去。”书童终于知道昨天陆凡和宁采臣说的出不去是什么意思，可惜已经迟了，他极度后悔，昨天能出去的时候就应该远远躲开，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陆凡心里盘算着，刚才书童出门才一分钟不到，可是他却说自己已经走了一刻钟，这是作用在个人意识上的妖法吗？如果只是主观上迷惑人，那么他闭上眼睛往前走为什么还是在原地？难道客观上他不是拔腿在往前走吗？

陆凡拔出小刀，忽然就插进书童的大腿上，以陆凡现在的身手，书童这个普通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小刀已经插进他的大腿上。

一瞬间，现场安静了，书童呆呆的看着陆凡，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大腿被插了一刀，他惨叫出声，声音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