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记忆翻飞,看到了其余尚书与赵无疆推杯换盏交好的画面,那微微带着谄媚的脸庞,那酒后勾肩搭背一口一个赵大人的场景。
他这才猛然想起,当初前任礼部尚书科举之时,曾和赵无疆共事,还时常夸赞赵无疆的斐然文采。
难道那时已出现端倪?刑部尚书心绪翻涌,他脑海画面一转,是赵无疆在皇上面前举荐与其交好的兵部尚书,随后兵部尚书直接上任太尉一职,权达相国。
他渐渐呼吸急促,几个狗东西,偷偷交好赵无疆,居然不已我说,还好我脑子灵光一闪,发现了端倪。
他脸上怒意和错愕不在,而是化作淡淡笑意和歉意,缓缓开口:
“赵大人啊,方才鄙人情绪激动,略有失态,若有言语得罪你的地方,切莫往心里去啊。”
“无妨,尚书大人也只是口直心快,本官知你并无恶意。”赵无疆和煦笑道:
“方才本官一进来,太尉大人便已如此,本想查看医治一番,尚书大人你”
“嘶!”刑部尚书狠狠一拍自己额头,恨不得再给自己一个耳刮子,自己怎么忘了赵无疆医术高超这茬?还打断他施救长孙大人。
“快快快,赵大人切莫介怀,随本官赶紧去救治长孙大人。”
长孙无忌经过救治,呼吸平缓但昏迷不醒。
刑部尚书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抛开他是长孙无忌一派不谈,若长孙无忌在刑部出了事,他这个刑部尚书绝对要面临皇上的怒火。
“赵大人,如何?”他眉头紧皱开口。
“有好转,但只能等待他自己醒来。”赵无疆摇头,长孙无忌中了术,术不是医毒,所以他尽管是神医,也不能对症下药。
何况他在长孙无忌身上并没有看到施术的痕迹,想来施术之人是个极为强横的术士。
宫中术士不多,赵无疆目前看到的强大术士就太医院院长一人,术医同体,甚至是术武医同体。
只有等气运值到达三千,系统奖励他气运的进阶用法,再试着对付术士的术了。
刑部尚书叹息,有好转就行,只有等了。
他不可能去审讯长孙无忌,但他清楚知晓,长孙无忌能躲过东征军粮草一事,但躲不过想要谋害皇上一事。
贺兰氏死了,死人的证据贴在活人身上,不是活人能够揭下来的。
刑部尚书看向一旁的赵无疆,东征军粮草被阻断一事,他知道是真,但为官不是为善,政敌之争亦是生死之争,从官他无法指摘长孙无忌,从心却不赞成。
长孙无忌注定倒下,如今面对赵无疆,他感慨万分,知道赵无疆是个嫉恶如仇的官,尽管这类官吏在官场并不合时宜。
他微微躬身,满怀歉意,沉声道:
“赵大人,东征军粮草被阻断一事,本官并不知情。
事后得知,心怀忐忑,其余几位尚书亦是身不由己,望赵大人莫怪,望赵大人切莫心怀芥蒂。”
赵无疆轻呵一声,东征军被断粮草,若不是他未雨绸缪,真到了粮草断绝,那就是死伤无数。
长孙无忌尽管是受人蛊惑,但本身亦是过错不小,何况在朝政上,他与长孙无忌本就是敌人,是不可能原谅长孙无忌的。
“他应该庆幸,计划没有得逞。”赵无疆眼眸微眯,冷芒渐起:
“不然,弄死他的,就不是许敬宗等人了,而是我!”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将头深深埋下,他心中钦佩赵无疆,在粮草战事上未雨绸缪,在回长安后亦是没有大发不快而搅动地朝局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