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高坐主位,听着手下人不断汇报。
自从他新任礼部尚书之后,为了揽下更大的权势,不断打探布局朝堂。
但不同于长孙无忌,他一般暗中进行。
“善业,长孙无忌这一手,你如何看待?”许敬宗摩挲白须。
大理寺卿侯善业思忖一番:
“若成了,就是一狠招,若不成,那就是昏招!
赵无疆如今势大,已成气候,长孙无忌不可能再与其相耗,有这一手,也算情理之中。”
“哼,你们和老夫,都曾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从未真正的正视过这个年轻人,如今长孙无忌的这一手,才算是真正的针对赵无疆的弱点”许敬宗眸中都是冷意,他摇了摇头,似在嘲笑:
“老夫倒是希望他能成,这样,要对付的,就只剩下他长孙无忌罢了”
大理寺卿侯善业不解道:
“许老,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不让这两人相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许敬宗脸色一沉,喃喃道:
“老夫何尝不想如此?那长孙无忌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但被赵无疆这小子捷足先登了一步,当初他主动请求去河北道赈灾,老夫和长孙无忌都以为是一次暗杀他的机会,可事后才看明白啊,他是在急流勇退,将自己摘出去!
而老夫和长孙无忌能不相斗?能等他赵无疆再次入朝局?显然都不能啊,他赵无疆就是在等我们相争相斗,他想仗着年轻,拖死我们”
大理寺卿侯善业神色凝重:
“照许老这么说,我们该如何自处?难道真由长孙无忌下手?万一他要是成了,我们将面对这个根基深厚的顾命大臣,胜算恐怕不高吧?”
“善业啊,你当真还是小觑了赵无疆,长孙无忌拿什么成?他赵无疆只要敢去援手新罗,那么他就有把握面对老夫和长孙无忌的冷箭,你信不信?”
“可这毕竟是长孙无忌的冷箭啊,他可是权倾半壁江山的长孙太尉”
许敬宗沉默,好半晌,他摇了摇头:
“此事,我们不参与,让长孙无忌去做!成与不成,都是我们的机会!”
长孙无忌府邸。
秋寒,还未入冬,炉上温着酒。
长孙无忌捶打大腿,皱着眉头,身旁坐着一人,衣袍遮住样貌。
酒还未热,长孙无忌小酌一口,蹙眉:
“你也觉得我老糊涂了?”
“并没。只是疑惑,你不怕被许敬宗抓到把柄来制裁你吗?”
长孙无忌目光幽幽:
“做的干净,自然就没有把柄!就算有把柄,为什么一定是老夫的把柄?而不是他许敬宗的把柄呢?”
“你是想”
“没错!那么多人想要除掉赵无疆,谁能证明是老夫长孙无忌所为?但老夫却能证明,是他许敬宗所为。”
“那若赵无疆躲过去了呢?”
“人呀,都有弱点,都有软肋!依循其弱点软肋制定计划,他赵无疆想不死都难!”
“你就如此自信?”
“呵呵,因为他呀,不是许敬宗,不是老夫长孙无忌,亦不是李勣等人,他呀,是赵无疆!
所以,他一定会咬这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