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有些担心他们,这些家伙好事做不来,做坏事可是一顶一的能臣。到时候为了向上表功,在地方上增加苛捐杂税、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坏的可是我们君臣的名声!”
赵佣没有洪涛那么乐观,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连串可能发生的坏事,可最终的屎盆子全得扣在他这个皇帝头上。
“嘿嘿嘿,臣恭喜陛下,您越来越像位明君了。”这件事儿并没经过事先商讨,王二也没有这方面的预案,但赵佣自己想到了,还想得这么长远、细致,洪涛由衷的替他高兴。
懂得责任二字有多重、懂得为自己的名声考虑,就比很多只盯着权利、无时无刻不玩弄权术的皇帝强。
“这些事瞒不住陛下,臣也不会让陛下被架空,坐在朝堂之上听他们粉饰太平。……说句僭越的话,臣这些年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坏事儿,其中也包括监察百官。但凡州府一级的官员,每三个月都会有详细考评。这本不是该由臣染手的权利,可新政初始,光有治国才干、手握重兵还不足矣对抗朝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陛下请放心,这些权利会逐渐交还朝堂,但前提是新政大定。”
赵佣自己愿意进步,洪涛也不能溜肩膀,该撑腰的时候就得撑腰。可是有些事儿能做不好说,有些事好说不能做。你说你一个当臣子的把皇城司的活儿都干了,让皇帝心里怎么想?还有没有安全感可言?
话已至此,洪涛还得和赵佣多交点底,尽量避免他多想。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洪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步,自己和赵佣的蜜月期应该也就到此而至了。
不管他如何崇拜自己,自己如何帮衬于他,由于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有些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政治对手。
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保不齐还有可能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完全看新政推行的速度和赵佣本人对权利诱惑的抵抗力,目前全都是未知数。
“朕知道是谁在操办此事,必定是十姐……当初宸娘就曾说过儿童团里有两个人将来必堪大用,二姐和十姐。”
洪涛的坦白并没让赵佣感到意外,他仿佛还在凉州与儿童团混在一起,没有完全意识到时过境迁,很多以前属于他同一阵营的人和事,将来很有可能变成对立面。说起王十时脸上还带着一股戏谑的笑容,很好奇又有点抗拒。
“不用听那个丫头乱讲,她的出发点并不光彩。臣明日即将前往析津府主理和谈一事,这段时间朝廷里的事儿全要靠陛下一人打理。还望陛下戒急戒燥,每日锻炼不缀,万不可荒废。”
既然赵佣还没意识到,洪涛也就不死命提醒了,他明白的越晚对大局越有利。但有一个问题必须见面就叮嘱,锻炼身体。
他的父亲和叔叔都死于心血管或者脑血管疾病,遗传基因不可谓不强大,想必他也躲不过去。在没有特效急救药之前,适当的增强体质是延缓这种疾病的唯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