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孙毅虚弱的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一根手指的挪动都极为吃力，不由得心里惊异，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视体内，自己的真炁法力明明完好，甚至数量提升些许，自己怎么会如此虚弱？就连自己真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六大本命身也是如此，挪动一下都吃力非常。

“你实力不济却观天地意识本源，因而被侵袭，险些丧命，被我救回，如今你我已经回到大道独行中天主世界楚南地域昌州大陆，距离旁门九转宗八百里。”一道声音在孙毅心中响起，与平常六大本命身同孙毅交流时情况一般无二，只是这声音却不是六大本命身任何一个。

龙毅声音威严似帝皇，虎毅声音凶猛如将军，雀毅声音傲气如侠客，玄毅平和似隐士，麟毅沉稳如宰辅，凤毅清越似君子。而这个声音，却是苍茫悠远浩瀚。

就仿佛，是苍天。

“你是…葫芦衍生的世界里那一方天道所化本命身？”孙毅询问道。

“正是，你可称我为天毅。”天道本命身说道：“此番多谢你为我寻此造化，让我境界稳固，可以稍稍有点松闲。”

“自己对自己还用说谢谢吗？”孙毅笑笑揭过这一层：“对了，你方才说境界稳固，你突破至化神境，成就元神化身神魔了？”

“没有。”天毅语气平淡的道：“丹者单也，元者源也；丹单不二，元源唯一。

本命身虽然奇异，但也逃不出这一大道至律，金丹境时境界还低，我蜗居此宝自封沉睡，再加上你最低也要成就圣品金丹，使六本命身转换形态，勉强可以欺天瞒道使得本命身存世共用金丹，但化神境，绝不可能本源八分。

你才是核心主体，我等因你而存在，莫说我如今不能成就化神境，便是能，我也不可成就化神，那样，你我便主次颠倒，不再是人，一切成空。

先天者，实力与桎梏；后天者，磨难与进化。我成就此境，全凭先天禀赋，没有丝毫后天根基与护道之术法，这样成就的化神境，潜力尽数耗光，将举步维艰，属于最弱的化神，是要被随意越境而战的炮灰背景板。保不齐那天就被人捽个倒栽葱了。”

“是嘛？”孙毅闻言疑惑，旋即道：“我如今金丹都未成就，化神还太远，不过既然你说不可，那便不可吧。对了，这些是你最近知道的？为何我不知？”

“你境界太低，早些说与你听，会形成知见障。”天毅解释：“另外我那时境界不稳，故此只能些微通感，若与你完全通感，便如你此次莽撞进入阳神天道意识本源所在一般，那可无我护持，必定灰灰。”

“对了，我究竟怎么了？”说起这个，孙毅顿时追问起来，他记忆只停留在进入阳神世界天地本源意识所在之地之前，之后的…只能模糊的记起微不足道的一丝，似乎见到了什么，便再无法记起，这种无法记起，是自己本能的抗拒。

“你的实力太差了。”天毅毫不委婉的道：“其实类似的似存在似不存在——便简称‘似’吧——的似，你见过的，还战斗过转化消灭过。”

“斗罗晋升所遇到的混沌神魔？”孙毅恍然。

“不错，正是混沌神魔。”天毅继续：“那时你有天地世界本源在身又得世界护持，因此无事，但是此次，你毫无护持，直面天地世界本源意识，天地世界本源意识又恰好沉睡不曾收敛力量，故此你被似这种即存在又不存在的力量侵袭。

虽然后来似之力被我吸收使得我稳固境界获得喘息之机，但你依旧受损，故此无法动用力量，为避免留在阳神世界被似之力不断侵袭，我已命令系统回归大道独行世界，虽然断绝源头，但你依旧至少要修养几个月，才能真正恢复。

不过这也是个极好的机会，你可以尝试参悟似之力，用以完善你的两仪天人规则。我感觉似之力，某种程度便是两仪太极乃至无极，当然，也不是，具体是不是似不似，我虽然是天道本源意识，但也不知不敢断言。”

天毅这段话，孙毅好悬没有被绕过去，但终归明白过来。

自己曾领悟的两仪天人规则，终究还太粗浅皮毛，虚浮不堪。理论上或许只有这一些，可经历的终究太少太少。

历史是螺旋前进的，力量也是，每每当你以为已尽数悟透一种道理感悟时，更上一层楼，却会发现你其实没有领悟，可费尽千辛万苦再度参悟透彻时，却又似乎与原来的感悟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