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义渠王义渠瑛的脸上那里还有刚刚君臣同乐的模样,他的眼中充满的都是这些人的厌恶。
走出大帐看着脚步轻快的父王,义渠章觉得自己的这位父亲有些陌生。
在义渠章的印象之中自己的父亲虽然有着一代雄主之名,也确实让义渠变得比之前更为强大。
但是自记事起他印象之中的父王都是一位贪图享乐甚至有些昏聩的君王,面对自己这个儿子的几次三番的劝谏父王义渠瑛也只是当做耳旁风。
这也是为什么义渠章总是带着自己的亲卫出外游猎的原因,他认为自己的父王就是被王庭这种贪图享乐的风气给感染得胸无大志。
父王已经彻底腐化,他这个儿子可不能也被腐化。
那样义渠国可就真的危险了。
但是今天在听到他魏国来使之后,父王却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确定真的是魏使吗?他有没有对你说起什么?”
就在义渠章在思索着的时候,义渠王义渠瑛的声音却是从前方传了过来。
但是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义渠章却是根本没有注意。
本来走在前方的义渠王义渠瑛等待着自己的儿子的回答,但是却是迟迟没有听到自己的身后有人回复。
看着那一脸迷茫的义渠章他有些好笑,没有想到这些年来看起来有些才干的儿子竟然会出现如此的神情。
“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义渠瑛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等待着自己的儿子走到自己的面前之后他对着义渠章问道。
“父王你这是?”
此时的义渠章还没有从自己的固有印象之中挣脱出来,面对自己父王的询问他立刻就说道。
“是什么?是我这年来做出的那些破事?”
听到自己儿子的问题,义渠瑛立刻笑着说道。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装的。说真的,我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情连我自己都觉得混账。”
“装的,为什么要装?父王你可是整个义渠的王啊?”
看着正自嘲的父亲,义渠章有些不解地问道。
“章儿你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你了。”
义渠瑛将自己的双手搭在了自己的儿子义渠章的肩膀之上郑重的说道。
“父亲请说。”看着自己的父王,义渠章的郑重的回道。
他对义渠瑛的称呼也换成了父亲,而不是父王。
“章儿啊,你可知道当年侵犯我疆土,攻占我王庭的罪魁祸首是谁吗?”
“不是南方那个狡诈的秦国吗?”
听到义渠瑛的问题义渠章有些疑惑,据他所知都是秦国人干的啊。
听了义渠章的这番回答,义渠瑛摇了摇头。
“是我义渠国中的那些部落。当年秦厉共公派大军攻我义渠,这些部落作壁上观没有半分援救我义渠王族的打算。”
“那一战我义渠王族损失惨重,就连曾经的精锐王族禁卫军也是十不存一,就连你的祖父也是被秦军俘获。”
“如果不是后来秦国的攻势实在是太猛波及了那些部落的话,恐怕我义渠王庭一脉真的要断绝了。”
“那后来呢?”
听到自己的父王说起当年的往事,义渠章敏锐地感觉到了当年情况的凶险。
“后来秦国内乱,那些人看我这个义渠王子还有些利用价值就将我立为义渠王,然后反攻秦国。”
“说实话,哪有什么一代雄主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不过这二十年来我可不是白过的,明面上我整天地贪图享乐,但是暗中我已经再次建立起了一支属于我王族的禁卫军。”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看着父王一脸自信的样子,义渠章有些激动地说道。
“怎么做?”
听到自己儿子问出的问题,义渠王义渠瑛并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用带着笑意目光看向了即将要到达的那个客帐,那里面住着的正是远道而来的公叔痤。
“不是已经有人给我们送来了下一步的计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