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在家里劈柴,也就是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才爬上了院墙去看的,要不是先前就见过秋玲,说不定他还注意不到那个动静。
他爹娘死得早,本来还有个大哥,前些年害了痨病,也去了,如今就是他一个人过日子。
这间小院就是爹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子承父业,他和他大哥都跟着他爹学做豆腐,他爹也是跟着他爷爷学的,他们家干这一行也好几代人了呢。
如今靠着卖豆腐,日子过得也还行,反正就他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把这院子收拾妥当,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就是稍微孤单了一些。
所以他在路过秋玲家门口的时候才会觉得格外的留恋,有说有笑的,孩子绕着石桌追来追去,娘亲捧着针线筐缝补衣裳,这样的日子过着才有滋味呢。
刚刚从顾家回来,一下子从热闹的环境到了这样冷清的环境,他还有点儿不习惯,进了屋,坐在凳子上沉默了好久,这才去烧火热水,准备洗洗脸上床睡觉。
今晚上思其可开心极了,心心念念的两条狗都回了家,秋玲也平安的回来了,她那颗悬着的心暂时能落下去,踏实一点了。
她开心,天阔就开心,这晚上夫妻俩倒是觉得挺自在,尽管蒙人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可至少能得一时安宁啊。
而在另一个地方,有人就开始着急上火了,林老爷今年今晚怎么也睡不着,他本是想着让那个叫六子的去闹出点大事来,他从中帮帮忙,让他把那知县夫人给拐走,弄死那条大黑狗,结果可倒好,事情办成了这样。
那几个蒙人也是笨得不行,人都给绑错了,还让那小知县把人给救了回去,那宅子可是他的呀,当时也怪他没想清楚,只想着那人再怎么样也能把事情办成的,毕竟这就是件小事啊,谁知道现在竟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他这一晚上着急上火的,该想的办法都想了,眼下只等着衙门来把他带走。
他的管家也在旁边跟着着急上火,自己的主子倒了,他又能讨到什么好处啊?当日还是他把那人给带回家里来的呢。
“老爷,那人就被绑在衙门口的柱子上,咱们找人去把他给放了吧,要不然就前去跟他说明白,这事儿再怎么样也不能招,他要是不招,还有一条活路,要是让那小知县抓住把柄,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老爷说这样办如何?”
林老爷跺了跺脚,“你既然想到了办法,那就快去办啊,还来问我做什么,赶紧把这事儿了了,流年不利啊。,干什么事情都没个好结果,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林老爷心里慌得不行,若是真让人发现他和蒙人来往,还和蒙人串通,要将知县夫人给绑了,那这罪名可小不了,那小知县本就恨他,真要是知道是他做的,那还得了?
管家赶紧就去办了,没一会儿就带着人回来了,一脸苦相,“老爷,不行啊,那小知县早有防备,衙门留着人呢,咱们的人要是直接去把人给放走,要是被人抓住了,直接就能查到头上来,都不用那个叫六子的招认了。”
林老爷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这下子,可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