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是,被歌森镜域高层派到白日镜域的前哨兵,恰好被休莉法当成了‘目标’,追寻着他们的足迹,从歌森镜域追到了白日镜域。”
埃亚说这话的时候,也带着一丝感慨。
命运就是这般无常。
歌森镜域已然沦陷,下一个沦陷的将是他们生长的白日镜域。
约塔虽然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真的听到这个答桉,还是感觉到不敢置信以及前所未有的震惊,就连说话时的嘴唇,都忍不住颤抖:“所以说,那位厄难木偶已经进入了白日镜域?”
埃亚:“准确的说,是来到了白日镜域的暗面,也即是幽暗镜域中。他还没有真正踏入白日镜域。”
“不过,她拥有直接跨越空间,锁定附近生物的能力。一旦他锁定住了距离鬼蜮稍近的生物,她便能跨越天堑,从鬼蜮进入白日镜域。”
所以,别以为厄难木偶在鬼蜮就能高枕无忧了,指不定下一秒,她就锁定住某个生灵,跨越空时距而来。
听到这,哪怕以智者为名、先知加身的约塔,眼里都流露出了一丝迷茫与失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约塔看向埃亚,眼神重新恢复了光芒。
埃亚可是站在白日镜域顶端的存在,而且,奥秘书龙的地位在百龙神国也类似于“智者”、“先知”,其智慧母庸置疑。
奥秘书龙将他们特意叫来,说不定就是因为他用自己超然的智慧,已经找到了解法?
面对约塔那期望的目光,埃亚却是回以沉默。
看到这一幕,约塔的眼神也慢慢暗澹。
埃亚表面不言,内心却是轻轻慨叹:解法,谁能有?
连歌者与羽森这种庞然族群,面对厄难木偶休莉法时,也只能退避。他怎么可能找到解法?
更何况,他们现在连厄难木偶的“述求”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何来解法?
半晌后,约塔似乎终于接受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眼神从震惊回归到了平静,他抬起头,如墨晶般的双眸看向埃亚:“尊敬的埃亚阁下,我能冒昧的询问一个问题吗?”
埃亚无所谓的点点头:“既然我将约塔先知邀请到这里来,自然是无所隐瞒,先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询问,不需要如此谨慎。”
约塔:“不知埃亚阁下,是如何知道厄难木偶之事的?是那群不善之客告诉阁下的吗?”
埃亚摇摇头:“不,这次来白日镜域的先遣兵,并不知道厄难木偶的事。甚至,他们对于歌森镜域的灾难也一无所知,他们只以为自己是远征前的哨兵,并不知道远征的真相。”
就连背后跟着厄难木偶,他们也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顺利离开鬼蜮来到白日镜域,可以说是幸运的。
可是,来到白日镜域后,还没有真正开始唱响远征的前奏,就被人发现他们的目的;不久之后还有厄难木偶的追逐,陷入围城,这也是一种不幸。
埃亚:“至于说,我是如何知道厄难木偶之事?这件事,其实是格来普尼尔告诉我的。”
约塔也适时的看向格来普尼尔,试图从格来普尼尔这边得到消息的来源。
格来普尼尔澹澹道:“情报来源我没办法告诉你们,但情报绝对是真实的。”
约塔眉头一皱,没有情报来源,却如此信誓旦旦,真要相信吗?
格来普尼尔自然也注意到约塔的皱眉,她浑不在意的道:“如果你不信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万事屋见见犬执事。”
约塔刚想接话,埃亚却是开口道:“不用怀疑,她说的是真的。”
一听埃亚这么说,约塔也不再开口了。以奥秘书龙的能力,鉴定事情真伪与是非,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在确认这是真实之事后,约塔的心情却是变得更加复杂了。
“埃亚阁下,以及诸位。”约塔:“既然大家都聚在这里,想来也是为了思考应对厄难木偶的策略,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呢?”
在确认厄难木偶是真的存在,且已经灾临头顶后,约塔对于寻找“解法”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无比急迫。
毕竟,这是事关整个白日镜域的大事,会波及到所有族群。
而约塔作为晶目族的先知,他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需要负责晶目族的所有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都至关重要。
在决定之前,他必须要确认百龙神国的态度,尤其是埃亚会在这场灾难中做出何种选择?
还有,格来普尼尔作为情报的来源,她应该也有一些想法才对。
听“达者言”,然后综合有益的意见,因事制宜在制定属于晶目族自己的决定。
这便是约塔现在需要做的。
在约塔迫不及待寻求解法的时候,他的内心在这一刻,也感到无比庆幸。幸好,幸好晶目族是这次聚会的东道主,否则以晶目族的层级与实力,根本不可能被邀请到这里,领先其他族群知悉如此隐秘之事。
约塔的心思,其他人并不知道,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作为一族先知,为自己的族群考虑,这本身就是他的责任。
面对约塔的询问,埃亚回答道:“面对厄难木偶,能应对的方法也就无外乎两种。直面她,或者……绕开她。”
所谓“直面”,就是迎难而上。
不过,就算迎难而上,也不是与厄难木偶的正面对抗。
厄难木偶作为失序的神秘之物,不可能通过“对抗”的方式破坏他。
只能想办法完成厄难木偶提出的任务挑战,让厄难木偶休莉法沉睡,重新变回许愿木偶卜尹莎的状态。
这样,厄难木偶制造的“禁闭空间”之灾,就会自动消失。
只是,想要完成任务挑战,很难很难。强如歌者与羽森一族,都没办法完成厄难木偶的任务挑战,他们怎么能行?
如果“迎难而上”的方法没办法奏效,那只能走另一条路: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