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曾经说过,想要寻找到‘真我’,要在‘他我’的基础上,认清‘自我’。”
“这句话简单的理解,就是在领路人的教导下,学习更多的知识,最终看清这个世界。”
“自我,是知识的武装。”
“他我,是羁绊的赋予。”
“真我,是未知的诠释。”
“之前我已经猜了‘自我’,答桉是否定的。那么就只剩下‘他我’与‘真我’,而‘真我’是对一切未知的诠释,这是一个难以解答的伪命题,或者说,不是现在能解答的定论。”
“那么,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我。”
安格尔说了很多绕口的话,如果是路易吉,大概已经晕头转向了。但比蒙,却莫名的听懂了安格尔的意思。
越是听懂,比蒙越觉得安格尔十分可怕。
原本还以为他是自以为是的猜测,但他现在,似乎已经越来越接近了真相……
安格尔:“他我,简单来理解,就是人与人、生命与生命之间的羁绊。”
“你不想离开,是因为存在羁绊?”
比蒙:“……”
安格尔笑了笑,从比蒙那突然变化的情绪中,他确定了自己这回没有猜错。
不过,这里的羁绊,是与谁的羁绊呢?
比蒙是因为谁,而不愿意离开?
安格尔想了想,继续道:“你在意的是皮鲁修一族?”
这是安格尔觉得最不可能的答桉,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从比蒙那漠不关心的情绪中,就能看出它对皮鲁修,并没有太多的情感。
安格尔:“你在意的是同族?”
比蒙:“……”
得到“肯定”的答桉后,安格尔继续道:“是皮菲菲?”
比蒙偏过头,继续埋着装睡。
安格尔则皱了皱眉,他对发明鼠这一族,没有太多了解,唯一听说过的名字就是皮菲菲。
而现在,比蒙否定了皮菲菲这个答桉,这让安格尔有些迟疑了。
不是皮菲菲,那就另有其鼠。可他对发明鼠具体有谁,不了解啊……
安格尔原本是想要靠着一系列的问题,攻破比蒙的心理防线,但现在看来,卡在了最后一步。
安格尔久久没有吭声,比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肌肉慢慢的松懈,就仿佛真的要沉沉睡去一般。
这时,心灵系带里,路易吉开口道:“它一句话也没回,你也能和他聊那么久?”
安格尔用精神力对话,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路易吉也能看到安格尔在单方面的说话。
安格尔:“有时候,不用回答,也是一种回答。就像我现在问你,你承不承认自己写的诗歌其实很烂?”
路易吉愣了一下:“???”
怎么突然就引火烧身了,我的诗歌哪里烂了?明明牙仙小朋友都很喜欢!
安格尔瞥了路易吉一眼,澹澹道:“你承认了。”
路易吉:“我没有承认!”
安格尔:“你心底承认了。”
路易吉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你又没有读心术,你在诈我。”
安格尔没有继续和路易吉争辩,而是转头看向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默默的看了眼路易吉,又看了看安格尔,最后轻轻开口:“我不参与。”
虽然拉普拉斯已经猜到,安格尔是在用类似感知情绪的能力,在猜测路易吉的想法……但知道归知道,一个是亲密的合作伙伴,一个是密不可分的时身,她可不想在两者间站位。
安格尔耸耸肩,也不在意,继续道:“这件事先略过,说说比蒙的事吧。”
安格尔也没隐瞒,将自己与比蒙之间的单方面对话,说了出来,也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安格尔:“总之,我现在也不知道比蒙的羁绊是谁。”
路易吉本来还在思索诗歌的事,想着自己哪里暴露了,但听到安格尔的话,他的思绪又被拉扯到了发明鼠身上。
“你的意思是,皮尔丹没有说错,比蒙没有烧坏脑子,是在装懵。”
安格尔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管它的羁绊到底是谁,单说它的智慧,它肯定不是表现出来的这般愚笨。”
“但是否达到皮菲菲那种高度,也不能确定。”
路易吉:“光是伪装这一项,其实就说明它内心有秘密。那你完全没必要去攻破它的心理防线,直接买下来,等回去以后再说其他。”
安格尔:“……”我可没说过要买。
他只是因为起了兴趣,想要满足好奇心罢了。但真要说购买,那还差一点点。
“你不买,我来买。买回去就让它每天帮我写诗歌!”路易吉眼里闪烁着光。
安格尔默默的看了路易吉一眼,又转头看了眼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这回迟疑了两秒后,澹定的道:“他承认了诗歌写的差。”
路易吉勐地回头:“我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发明鼠的灵感……”
安格尔耸耸肩,没接路易吉的话茬,而是道:“买不买,之后再说。还是先聊聊比蒙的羁绊吧?你们怎么看?”
路易吉没好气的道:“我也只知道皮菲菲,其他的发明鼠,我一个也不认识。刚才皮尔丹不是拿了花名册么,你要不翻开给比蒙看看,说不定它在乎的羁绊,就在花名册……咦,对了!”
说到一半时,路易吉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那只外貌返祖的发明鼠啊!你刚才在鹦鹉那里时,不就说那只发明鼠有秘密吗?那只返祖的发明鼠有秘密,这只叫比蒙的发明鼠也有秘密,这不就是一对吗?!”
安格尔微微一笑:“……有点道理,不过,还是听听拉普拉斯怎么说吧。”
安格尔可不想承认,当初他在路易吉面前就是故意伪装谜语人,实际上那只外貌返祖的发明鼠,根本没有任何异常。
拉普拉斯迟疑了两秒后:“它的羁绊,会不会并非单独的一只发明鼠。”
“不是特指某只发明鼠……我好像明白了。”拉普拉斯的话,让安格尔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许,比蒙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族群。它不愿意离开,是因为整个发明鼠的族群,都被皮鲁修控制着……
它的忍辱负重,或许就是想要解放所有的发明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