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鸿瞧了半晌,嘴角向上弯弯,也笑了,道:“果然是戏子,掉眼泪就像吐唾沫一样容易!”
林思雨微微一怔,急忙低头在床底按了一下,听到“吱吱”两响,淡然道:“这是早藏好的屏蔽器,现在即便有第三台摄像机,恐也传不出任何消息。”
金鸿问:“你确定?”
林思雨微微一怔,急忙四处搜查,只听金鸿道:“不用找了,确实没有,不过看你慌张害怕的样子,我心里痛快的很。”
林思雨瞪了一眼,坐回椅子,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说:“都说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还不是一样落在我手里?”
金鸿说:“既然都说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觉得能骗得了我?”
林思雨道:“看来你都知道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如何发现的?”
金鸿道:“没什么事情能瞒得了我!苗哥虽然恨我,他或许有那个胆子反我,但哪有胆子杀人?都是你怂恿主使的,对吧!我和齐大姐不告而别,苗哥送你来找我,你的手机突然响了,你随手关掉。其实那根本不是来电铃声,而是你设计的按键音。当时我以为你喜欢苗哥才换了那首歌,等到了上海,我给你的食物下了安定,便翻看了你的手机。我又天真的以为你虽真心喜欢他,却也不忍害我,是以给我示警。其实那不是你良心未泯,而是你的另外一个计划!”
林思雨冷笑:“你怎么知道的?那是什么计划?”
“先说说你吧!骗我钱财我可以理解,这世界上想打倒我的人多了。但你不同,似乎对我充满恨意,那是为什么?”
“对,我确实恨你!我父亲出车祸要钱做手术,那么一大笔,我哪儿有啊!我听说你有钱有地位,又装的挺有善心,就私信求你帮忙,只可惜你不仅置之不理,还说什么‘jh财力有限,中国还有更多急需帮助的人!’我不死心啊!又给你私信,甚至发了照片给你,说卖身还债,你却再没回信了。”
金鸿有些歉然,道:“我的信件都有专门的秘书处理……”
林思雨愤然道:“我当然知道,但那和你亲口拒绝有区别么?我甚至隔着手机屏幕便能看到你虚伪的嘴脸!凭我的美貌,追求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金鸿黯然道:“我确实骄傲,但从来不是因为有钱,你因此恨我,设计了后来一连串的阴谋?”
林思雨道:“为了让我父亲重新站起来,我四处求告募捐,但那些零星的捐款便如杯水车薪,连手术的保证金都不够。老天爷垂怜,那天我经过意大利国中商业大学,正碰到苗择田被邀前去演讲,出来时我故作眩晕撞在他的车上,嘿嘿……”
金鸿已能想到后面的事情,道:“苗哥眼界甚高,普通的女子哪里看的上?否则也不会32岁了还单身,但你……”
想到自己也曾拜倒在她的裙下,他转开话头说:“苗哥虽有钱给你父亲治疗,却未必找得到完整健康的身体,所以你怂恿他设计杀了我父亲,进而谋夺了他的遗体?”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十分平和,林思雨却有些震惊,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和苗哥谈心,我们都是单身汉,话题当然离不开女人,我劝他趁年轻找个合适的,他说有喜欢的人了,我问他是谁,要不要我做媒。他只说那个人是个意大利华裔姑娘,我再问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意大利华裔姑娘多了,怎么知道他喜欢的那个人就是我?况且你既然知道,又怎会夺朋友所爱?”
“我后来在他的party上见到你,真心喜欢上你了,知道你是意大利籍后就去问他,他极力否认,还说你是好姑娘,鼓励我大胆追求!那时我哪能想到有什么阴谋?但现在还能想不到么?”
“我还是想知道你这聪明的脑袋是怎么想问题的。就算我父亲需要身体,你父亲出了车祸,也不能证明什么,你如何联想到我们的?”
“至少有两点!第一是我父亲发生车祸的现场,对方是一辆拉钢材的大货车,正好那个地方没有监控,正好有一根钢筋滑落刺到我父亲的后脑,而那么惨烈的现场,他的身体却只有轻微伤,这不奇怪么?
“警方认定是事故,不会再浪费警力,我只有自己调查。我父亲是大学教授,为人谦和,无争无求,哪有什么要命的仇人?我查了那肇事司机及其家人的户头,没有大额的经济往来,查他身份也没可疑,还请了调查公司跟踪他的家属,也没什么异常举动,最后也只能认为是事故了。”
林思雨接道:“虽然没能查清楚,你还是让我很佩服!你还记得苗择田说的那个得了白血病的远房叔叔吧!那是确有其事的,只不过得白血病的是他儿子,也未去新加坡治疗!”
金鸿恍然大悟:“那个司机叫苗立国,难道……”
“对!”林思雨点点头,“得白血病的人是他儿子,确实是苗择田的族亲。不过你之所以查不出来,只因我们与他从没见过面,是通过境外一个叫‘ork’的网站找到并雇佣了他,给他的酬劳存在一家美国银行的户头。你当时之所以不知道他儿子得病的事儿,也是我让那家调查公司闭的嘴……你说至少有三点,后面呢?”
“我父亲死后,红十字会组织拿着他生前签署的遗体捐献书找到我。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事儿,自然有些疑虑,但看过字迹确定是他的亲笔,我虽难过也不愿违背他的意思,只得同意了。现在想来,那份捐献书也是假的?”
“说实话,我们本来想作假的,但一查才知你父亲早都申请了遗体捐赠,你说是不是天意?省去了我很多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