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尚书看着枢密使张浚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自己也紧随其后。
谁也不是傻子,范宗尹除非是不想干了,否则这么敷衍,必然是受了指示,那么谁能指挥得动一个半相之尊的人呢?当然是远在千里外不肯回京的官家!
都是随驾十多年的老人了,谁还看不出官家的一些倾向。他们这些人,既是官家的心腹,又是朝廷的重臣,两者一致又不一致,端看官家怎么选择。
但无论如何,东京中枢这边都要有反应了,难道还等着胡寅带领燕京官员参奏后照本宣科?于是,下午时分,赵鼎一边整理心神,一边照例去先去宣德楼对面的旧尚书省看着中低层官员却又普遍性领了新年赏赐,以度年节。
张浚则是按照往年惯例,又亲自带着一些物资,让人驱骡车往太学而来,准备慰问少数家贫不得返家的太学生。
也不知道是故作镇定还是自己给自己打气。
所以从下午开始,一直在景苑首相府邸迎客的是赵相公的次子赵潼。待到未时末,两位大相公才算压轴到来。
结果两人做下还没开始说话,忽然有人急报,“相公,有皇城司的人紧急求见,说是在杭州逮捕了一个欲要翻墙谋害渊圣的贼人。”
众相公脸色齐齐一遍。居然是陈公辅最先开口,道:“此人是谁?可有交给大理寺审理?”
“回尚书,大司寇(马伸和王大理(王彦为此吵起来了,都要提审犯人,至于身份,说是罪臣折可求之子折彦文,但还未经确认。”
“噗通”一声,大家不用去看,都知道这是兵部左侍郎折彦质来了个平地摔跤。
可怜这也是六十出头、十年来起起伏伏始终终于国朝的忠臣,却因为家主叛逆被人诟病至今,已经打算什么时候再加荣誉职衔退休了,再来这么一档子事。
官家,渊圣,遇刺,折家
一时间小林尚书也摸不准看不清了。
-----小剧场番外-----
太上道君那些事儿
建炎八年六月,登封少室山。
在西北角的意见禅房里,一个白衣老头儿写了这样一句话,“一个人的欲望,真的是很难得到满足”
运笔灵动快捷,笔迹瘦劲,风姿绰约见功夫。
更重要的是,这绝对是这两个月来曾经至尊二十年、北方坐井观天五年的太上皇赵佶最真心的话了。
在五国城地窖里,过的那是真叫一个猪狗不如,白天像个苦役一样干活,衣服破了也得自己补!中间因为受不了苦,他也试着把衣服剪成条想上吊,结果愣是没胆子死,光着膀子在那里哭,最后还得寻金人找针线让郑氏(郑太后帮忙重新缝上。
那时候就想,只要南边那个据说已经打败了完颜娄室的儿子肯议和把自己接回去,这辈子就没什么所求了。
结果九子真把自己接回去了,也把自己当国以来所有的错事全部扒开,让朕在整个大宋文武面前连块遮羞布都没有
二圣是个什么东西?
听听,这是当人儿子该说的话吗?你是皇子,朕当年是不给你吃饭了还是虐待你了,怎么跟方腊张荣这种反贼想的这么一致。
明知道自己是个道君皇帝,把自己送来少林寺,天天的清粥小菜形容软禁。按说比五国城好了百倍吧,可是日子久了想起东京繁华和那些美貌的妃子,他就在九子打赢了西夏后赶紧写了封贺表,没想到被直接扔回来不算,过不多久,他的生活待遇直线下降,而且还要写一份《回忆录》,告诉天下人靖康之耻发生的原因经过结果
合着你是等着朕伤疤好了再揭一层啊,逆子啊,天下竟有如此逆子啊!早知道当初韦氏刚生他下来,就该掐掐死了谁把朕从五国城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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