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负荆和注经(1 / 2)

从那天起,冯府就彻底闭门谢客。阑

这次无论是亲朋还是好友,都被挡在了门外一律不见。

接下来日子,冯一博就开始按部就班。

白天,他在部里坐班。

即使从不落单,却也无法阻挡各方的骚扰。

三五不时的,就有礼部官员面带尴尬的找他。

带来各方势力的口信。

这倒是让他意外摸清了礼部之中,大部分官员的派系构成。阑

当然,对于这些邀约他还是理也不理。

同时,为了避免有人拦车。

他的身边还增加了十几个护卫。

虽然这些护卫没有着甲,却个个面带煞气。

只看冰冷的眼神,就知道不好惹。

凡是敢当街拦车的,二话不说就上去先打一顿。

这样的打,挨了也是白挨。阑

敢当街拦截世袭二品镇海将军的车马,就算是闹到官府也没用。

大概率,还要再被惩戒一次。

这让想找他私下谈谈的各方势力,全都无功而返。

而在府里,除了陪着女儿玩耍,还有和长辈闲话家常。

冯一博每天也就是礼佛、论诗、双宿等等。

不一而足。

他自己过得充实,妻妾们也很充实。阑

其中快活之处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休沐的时候,妙玉还充作秘书。

两人一起编纂教材,谈谈文章。

日子就这样悠然而过,转眼就是半月。

这天正是休沐。

编纂教材的中场休息,冯一博就又和妙玉研究起佛法。

研究的过程中,他因一时大意,竟被妙玉三十六地佛神通所慑。阑

虽勉强使出双手托付之法,却还是经不起妙玉摇动腰肢。

冯一博一时不慎,顿时僵硬在那。

外面的丫鬟尽忠职守,一守就是几个时辰。

直到妙玉脱力,又挥手收了三十六地佛神通。

冯一博整个人才软到椅子上。

即使屋内再无佛音,丫鬟也还不敢打搅。

她又等了半晌,才在门外小声试探了一句:阑

“大爷?前院有事禀告。”

“什么事?”

听到里面应声,丫鬟轻轻松了口气,又忙禀道:

“回大爷的话,门子那边在二门频频传信,之前婆子已经过来两趟,说刘大爷和杨大爷在门厅已经等了几个时辰,怎么说他们也不肯走,非要当面给您谢罪,还说大爷不见,他们就在那边住下了。”

若是别人,可能早就被门子叫人给扔出去了。

但这两人是冯一博的至交好友,冯府无人不知。

自家大爷没发话之前,门子也不敢轻易处置。阑

冯一博闻言,忙帮妙玉整理衣衫,口中则道:

“你让人先带他们到堂中等候,我去换件衣服就过去。”

本以为刘正生性洒脱,这事算不得什么。

虽然难免愧疚,但也不至于就怎样。

可自从上次之后,刘正却再也没和冯一博照过面。

甚至朝会上匆匆一瞥,他都没有半分停留。

这让冯一博以为,这段友情就此告终。阑

心中难免有些失望和难过。

没想到,时隔半月他又登门谢罪。

而且还一反常态,在门厅耍起了无赖。

这听着倒是像杨明新的作风。

不过他也跟着来了,那就很可能是被他劝来的。

冯一博终究难舍这两人的友情。

他想了想,从书架上拿了一本教材,转身道:阑

“你帮我整理一下书稿,我去见见他们。”

妙玉也已经整理好衣衫,坐在椅子上慵懒的应道:

“大爷去吧,这里有我。”

冯一博回屋换了身见客的常服,才往正堂这边过来。

他才一到,在堂中等候的刘正和杨明新就迎了过来。

不等他说话,刘正就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

“一博,为兄给你赔罪来了!”阑

冯一博连忙上前想要扶起,可一伸手却发现。

刘正背上竟然背负着一捆荆条。

这个情形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一边扶起刘正,一边打趣道:

“浩然兄,怪不得这几日不见你,竟是学戏去了!就是不知这唱的是哪一出?”

被冯一博扶起后,刘正还满脸羞愧之色。

他刚要说话,却听冯一博又调笑道:

“我知道了!这是《李逵负荆》!”阑

《李逵负荆》是水浒戏里的一出,有的曲种里就叫负荆请罪。

本来一脸羞愧的刘正闻言,顿时没好气的道:

“我可没你那么黑!”

李逵人称黑旋风,在戏曲中都是黑脸大汉的形象。

即使羞愧不已,刘正还不忘维护自己的颜值。

说笑间,杨明新也过来帮忙,一起解他背上的荆条,还道:

“他本来是当《将相和》唱的,你这一说倒还真是更像李逵一些。”阑

《将相和》也是负荆请罪的故事,只是主人公和《李逵负荆》截然不同。

一个是朝中大将廉颇和宰相蔺相如的故事,一个是黑旋风李逵和及时雨宋江。

虽然都是道歉,但显然《将相和》的逼格更高。

几句话之间,三人就找回了往日的默契。

刘正身上的荆条被解了下来,两人之间芥蒂也已经随之解开。

“哈哈哈!”

冯一博听到杨明新的话,大笑几声,又摇头道:阑

“我就说,浩然兄即使要道歉,也不会这般死缠烂打,还要在我门厅住下?现在又搞了这么一出,一定是新民兄你给出的主意了!”

以刘正的性格,估计被门子一说就只能留书而走。

但杨明新为人不拘小节,死缠烂打也不算什么。

这负荆请罪的戏码,更不像刘正的作风。

道歉肯定是要道歉的,但当面道歉就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搞出这么一出大戏,一定是杨明新的主意。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都在这屋了。”阑

杨明新依旧风趣如故,还笑着道:

“这不是知道你不会怪他,但他的羞愧也不是假的,我就只能想办法给他一个台阶下了。”

刘正来的时候满心都是羞愧,现在这么一折腾下来,就只剩下羞了。

听到杨明新的话,他就叹道:

“我谢谢你啊!”

冯一博见此,立刻火上浇油道:

“来人啊!把这荆条搬出去摆到门厅,供往来客人瞻仰。”阑

“不要啊!”

刘正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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