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的司狱,第二天才得知具体消息。
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
除了将牢头和杨十八叫来,臭骂了一顿。
他也没别的法子。
最后只能按照流程上报,等候上面的处理意见。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在年底这个到处都忙作一团的时候。
甄应嘉的死,并没引起设什么波澜。
就连景顺帝看到了消息,不过也只轻叹了一声,吩咐道:
“让龙鳞卫年后安排一下,将甄家主脉护送到都中,赐些田宅安置一下吧。”
说完,也就将此事放在一边,继续看起其他奏折来。
冯一博这边,早就得到忠顺亲王的传信。
也将消息告诉了林如海。
林府之中自是又小小庆祝了一下。
借着送年礼的借口,冯一博找到小春子,让他帮忙约见夏秉忠。
准备在年前,就将孙绍祖的事处理一下。
既然他可以接受从五品的镇抚,那冯一博就没必要浪费新贵那边的人情。
正好顺便再试探一下夏秉忠的态度。
至于孙绍祖说的什么。“马首是瞻”的话。
听听就好。
两人总共才见一面,又没什么利益关系。
哪里就这么容易收服?
不久后,夏秉忠就让人传信。
两人约在夏秉忠的私宅,也就是冯一博每次送东西的地方。
“夏公公别来无恙啊!”
一见面,冯一博就笑呵呵的拱手。
“冯都尉风采依旧!”
夏秉忠就等在堂中,也不迎接。
见他来了才缓缓起身应了句,又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知冯都尉这次找咱家,有什么事要交代?”
因为之前的事,夏秉忠的面上,多少有些过不去。
但他又舍不得冯家源源不断的孝敬。
平日没事就往这边送礼,这次有事了他也不好怠慢。
因此一听冯一博找他,立刻就来了。
但见到冯一博之后,他又不想显得太过热情。
好在,见他如此,冯一博就猜到大致。
知道这是在为此前的事表达不满。
因此他闻言倒也不生气,还笑着回道:
“夏公公贵人事忙,那我就不兜圈子了。”
说着也不等夏秉忠让,他就自己进去。
很随意的在下手处坐下,直接道:
“有人辗转托到我这,想要补个军中的实缺,有这样的好事,我立刻就想到了夏公公。”
一听不是求他办事,而是生意上门。
夏秉忠顿时放下了芥蒂。
他也回身,坐到冯一博对面。
接过对方拿出的名帖扫了一眼,便问道:
“他能出多少?”
对方是个指挥,这可不太好安排。
京营之中,五品以上的官都有数。
若是对方付不出足够的代价,哪怕是他也办不了这事。
冯一博见他接招,就笑着道:
“对方出了五千两,我分文不留,都给夏公公。”
他其实是在给夏秉忠示好。
可这样的态度,却让夏秉忠愣了一下。
“哦?这样可不好办了。”
只见他皱起眉头,沉吟了片刻,才道:
“好歹是世袭指挥,这样吧,咱家拿四千两,给他个京营千户如何?”
京营千户是正五品,而且还是能带兵的实缺。
而且,这可不同于一般卫所千户。
京营的千户,别说四前两。
就算五千两全收,不卖个面子也拿不到。
显然,这是他在给冯一博面子。
在夏守忠看来,对方分文不取,是在示意他也表示一下。
冯一博一听,却连连摆手,道:
“别别别!五千两,镇抚就行。”
他是顺手接了此事,又不图钱,又不图孙绍祖这个人。
可没必要搭这样的人情。
夏秉闻言就一皱眉,有些疑惑道:
“这个姓孙的,看来和冯都尉关系一般?”
冯一博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闻言自是连忙撇清关系,道:
“我和这人没有半点关系,可别看我的面子,我也不想赚他的钱。”
夏秉忠这才恍然,点了点头,口中沉吟道:
“既然和冯都尉没什么关系,那京营的实缺可没那么容易了。”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若是没有足够分量的人,在背后撑面子。
就凭五千两银子,也想进京营为官?
冯一博见他又拿起乔来,顿时有些不满,道:
“夏公公不妨直说,就这五千两,到底能补个什么缺?”
若非为了迎春,他才懒得管这事。
孙绍祖总共就出五千两,能补到什么缺就看他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