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能容他们为非作歹了,这回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脱身。”赵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回身令道:“用毯子裹起来,带下山去。”
在场的士兵们都抱拳应了。
很快,现场的大致情况就汇报了上去。
能语音交流的步话机在这方面的确好用,通讯效率大为提高。
获悉此事的周长风只是命令他们即刻出发,跟从军犬的追踪紧追不舍。
于是,除一个分队留于原地之外,其余三个分队都立刻再度启程,前往追击。
由于处在同一个通讯频段,所以“座山雕一号”的机组成员也能听到刚刚到交流。
其实水上飞机的呼号通常是“鸬鹚”,鸬鹚,亦叫鱼鹰,是一种能捕食鱼类的大型水鸟,非常契合多用于猎杀潜艇的水上飞机的别称。
至于为啥现在成了座山雕、也就是秃鹫,那就纯粹是周某人故意的了。
“这些贼寇的手段还真狠啊。”驾驶员叹道。
后边的领航员对此了解颇多,便顺口讲了起来。
“至昌元年前后那十几年,地方盗匪可嚣张了,我爷就讲过好些。譬如把女人扒光衣裳玩够之后还要下死手的,开膛剖腹,取出五脏,塞满石头石头。”
“还有环绕着村子纵火,妇人抱着婴孩逃跑,被匪帮们捉住以后抢过孩子扔到了着火的屋子里,妇人想去救孩子,也踹了进去,一同活活烧死。”
副驾驶闻言就皱着眉连声“啧啧”,追问道:“你从前说你爷是翊安军的?后来呢?那些家伙伏法没?”
“恶人自有恶人磨,”领航员淡然一笑,“他们那个队官脾气暴,是个狠角色,给逮着的盗匪用铁丝贯穿腮帮子串了起来,然后用绳子和铁链子系住手,拴在卡车后边,从天亮开到天黑,一路的血,愣是全给拖死了。”
驾驶舱中的众人都沉默了。
这时,从后舱那边过来凑热闹的两名炮手中的一人唏嘘道:“不知道咱们这回能不能顺利啊,说真的我很好奇那个周长官会如何处置。”
“我打听过,别看挺和善一人,其实也是个狠人。”驾驶员微微推了一下节流阀,随口说道:“在德马吉借着地利,十几发烧夷弹就烧死英印军百十号人。”
一名炮手仿佛悟得了人生大道,他捶了一下舱壁,“我算是晓得了,自古以来善用兵的人都擅长放火!”
这个结论似乎没什么问题?
很快,座山雕一号飞临了黎家山北边。
只是下方放眼望去都是千篇一律的茂密森林,压根辨不清地上的事物。
他们便按照原定计划,在这一带上空来回徘徊,等待地面单位使用信号弹和发烟罐予以指示。
与此同时,在地面上,赵容所率的一支扫荡分队正在尽可能快速追击。
虽然这些狡猾老练的顽匪对他们的逃窜踪迹进行了清扫和遮掩,然而架不住这次明军出动了军犬。
配属给他们的是一只下司犬,以及负责的一名下士和正兵。
它一边嗅一边走,洁白的毛现在沾满了泥泞,深浅不一,脏兮兮的。
“往哪边?”
“这边!”
“汪!”
“就是这边,距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