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只不过是“步兵技战术强化”类别下的一个科目而已,除此之外还有步兵反战车、步兵反空降等等科目。
可在这种制度下,即使是最普通的列兵也要发给薪饷,给明军财政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对于明军军官们而言,落差感非常大,以前的部下都是志愿兵——听话认真、干劲十足、任劳任怨。
因此兵部又重启了征兵制度,广泛征召适役青年入伍服役。这些人在法理上属于义务兵,只需服役两年,但是不领标准薪饷。
少顷,他挥手令道:“收兵回营!”
“周待诏所言极是!”
作为对比,一名应征入伍的明军列兵没有薪饷,只能领到每月3圆的生活津贴、每月6圆的安家津贴(如果结婚的话)、每天1圆的作战津贴。
刘浦吐槽兵员素质差劲的还有另一个客观原因——训练时间短缺、训练器材不足。
如果奉命出征,那么自开拔之日起以天为单位计算额外作战津贴,每天1圆,基本相当于翻倍,因此这也俗称“开拔银”和“双饷”。
“兵备道那边没管过吗?”他问道。
“周待诏,咱们接着是按章程接着补训吗?”沈学圣问询道。
周长风抬手看了眼手表,颔首道:“嗯,先接着练,补补课,基础的东西都没练好就别想着更高阶的了。”
准备工作完成后,推演随即开始。
同时,番號从一〇〇开始的战时步兵师都采用两种兵员混搭的组合——每个步兵班有两三人是志愿兵,其余则为征召兵。
如果是后者,那么当一个新的步兵师组建完成后还要进行三次全师合同训练,大概一到两个月,这就是刘浦所说的“三次大合练”。
为了进行更加贴切逼真的步炮协同和步坦协同训练,数以吨计的空包弹和发烟练习弹被运抵琼崖联训大营。
随处可见诸如「步兵之进取精神乃胜利基石」、「炮兵乃克敌战神」、「精忠报国、克敌制胜」、「苦练杀敌本领」、「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等等字句。
接下来的五天里,一〇七师和一〇八师都在补训,针对突击检查中暴露的若干问题进行改进,然后完成全师合同训练。
可是这类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普通明军高级将领都属于“学院派”。
“为什么?”周长风微微一笑,“战场上变幻莫测,工兵不可能说来就来,战防炮也可能出岔子。本事不嫌多,单兵技能越多,分队作战效率就越高。”
这便是两种士兵来源的差别。
于是乎,无形的隔阂就这样产生了。
大战爆发之后自然要扩军,朝廷想要避免军费开支的浪费,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六、七亿人口几乎可以视作无穷无尽,有限的军费应该节省下来用于武器装备。
沈学圣有些吃惊,他和一〇七师师长曾穆对视了一眼。
在固有印象中,爆破清障是工兵单位的职能,步兵只需要处理一些简单的活就行了,然而这份章程中却要求每一个步兵都必须加强练习爆破作业。
“唉!”周长风长叹一声,“没有交的学费迟早要补交啊。”
鉴于国情不同、背景不同,周长风自然没有生搬硬套。
“是啊,连麾下都掌握不好还谈何克敌制胜,周待诏说得再对不过了。”
“得令!”
一个新兵在服役后会先集中送到距离最近的练兵场,在那里接受为期30天的基本训练;接着划分兵种,接受为期60天的专业训练;最后接受30天的野外驻扎训练。
他立即下令发电上报兵部,然后开始仔细追究问题之所在。
“呃……”经历科科正踌躇着回答道:“我们上报过,讲明了情况,兵备道也没辙,说是要优先保障在外作战的部队。”
“遵命。”
训练从一开始就进入前所未有的白热化阶段——清晨的十里轻装越野变成了全副武装,一里越障突击由原来的三趟变成了四趟,营队之间的近战训练喊杀声震天动地……
最让人伤脑筋的事来了,周长风禁不住敲了敲自己的头,“还去个鬼的欧洲啊,先收拾自己家。”
不过还好发现的还不算迟,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在这至关重要的实战经验上,九成九的明军高级将领都不及周某人。
大致就是后世俄军合同兵和动员兵的区别。
收货时士兵们才发现这批坦克竟是四月份出厂的,几个月的日晒雨淋使得一些地方出现了锈蚀,甚至坦克内部都隐隐有些霉味。
最离谱的是还有步兵搭乘战车在炮兵徐进射击掩护下发起冲击的惊悚科目。
兵备道隶属于按察使司,跟广东都司(军区)、岭南都督府(战区)无关,负责监督地方军务,定期巡查、检视、整饬地方部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三十天体能强化?全副武装山地十五公里急行军?轻装山地三十公里强行军?步兵技战术强化?
大明陆军很有自身特色,有别于历史上的任何一支军队,本质上是帝國主義半重装部队——步炮火力强大,组织效率一般,摩托化装备不够充裕,攻防兼备,擅长中小规模(师以下)战斗,拙于大兵团作战。
“是。”
因为国情的缘故,大明平常采用志愿兵役制度,即使如此也完全不愁兵员数量。
“不错,倒是像模像样了点。”
坐在炮队镜后的周长风忽然想到步坦协同推进时普遍存在沟通困难的情况,或许应该为部分坦克额外加装一个车体后部的电话机?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忽然有通信参谋快步走来,向他禀告道:“报!兵部来电,召您回京述职。”
(本章完)